“哥,三点二十了。”
“马上回去。”他说。
只四个字让我自心底涌起一股熨帖的平静,他总是有这种奇妙的能力。
重新打开显示器,把这份文件重命名成一串乱码,藏在C盘犄角旮旯的一堆系统文件夹里,然后清空回收站又关上电脑。
我长长舒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时才感觉到背后溢了一层冷汗,凉凉的激起一个寒颤。
一抬头,阳光仍毫不吝啬地透过落地窗铺满目光所及地每一寸地方。
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实属难得。
我放任那些杂乱的思绪继续在脑子里纠缠,起身走出大门到院子外等江沨回来。
无论如何,我暗暗地想,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这件事和江沨有任何的牵扯。
如果是江怀生的疏忽,那我只要把这份文件拿去举报,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所有人都会知道海城人人赞颂的大善人江怀生是多么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从被他带来海城起,或者说更早一些,从我知道他骗了我妈起,我就想过无数种报复他的方法。那些念头盘根交错,汲取着我对他的恨意茁茁生长。
时机未到,我总这么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