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扭头睁眼我也能确认,是江沨回来了。
他在电话里明明说要明天才能回来,也或许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是明天了。
我闭起眼睛,悄悄调整呼吸,装睡早就轻车驾熟。
刚刚门被推开时错过了最佳的“醒来”机会,现在再醒过来怎么看也显得怪异,更何况,我实在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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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甚至觉得身后其实根本没有人,想要转个身时,侧颈被冰凉的手贴上。
仿佛只是为了确认我仍然活着一样,两根手指的指腹轻压在脉搏上,几秒钟后又撤离。
什么意思?
思绪不定时,身后的床垫深深下陷下去,随后一个冰凉的怀抱裹了上来。
一只胳膊环住我的肩膀,西装袖口的金属纽扣硌在手腕处,冰得我一颤。江沨好似担心我会醒来一样,只是虚虚地拢着。
我感受着身后胸腔里蓬勃的心跳,咬住下唇继续装睡。
良久,才听到他呢喃如梦话的一句“小晚”,声音里掩不住浓厚的倦意。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为这久违的称呼悸动,记忆的闸口轰然倾泻。
那篇作文我没有写完就撕下来团成团掷进了垃圾桶。
还有他身上另一种陌生的味道我怎么会忘了呢,是海城的风。
江沨是刚从海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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