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出不了声,我眨了眨眼示意知道了。
杨小羊低头填了几页单子,坐到我旁边,“我实习这两年见过多少血腥的场面,从来没像昨天那么怕过。”
她吸了吸鼻子,“你浑身都是血和土,脸上也是,衣服上也是,没一块儿好地方。江晚,你也太狠心了,一走就是七年,好不容易见面了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瞪过来,“你必须配合治疗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好。”我用气音答应她。
半晌,她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要是不想回答就闭上眼睛。”
我眨了眨眼。
“你和你哥……”杨小羊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了。
“嗯?”
“你摔下去那段山坡是最陡的,前几天下了雨,路又滑又窄,等救护车警车到的时候你哥已经把你背上来了。”
“送来医院的时候,你浑身是血,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全身都是被树枝石头划的口子……我还以为是你们俩一起摔下去了。”
“他……人呢?”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一抬头,眼前一阵黑。
“别乱动!”杨小羊急忙道:“人没事,都是皮外伤,守了你一天一夜,早上发高烧晕倒了,在隔壁挂水,还没醒。”
听她说完我才稍稍放心,躺回枕头上。
“你们俩可一定要好好儿的,”杨小羊不再追问,直接下了结语,“头开始晕了吧?正常,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开点消炎药,晚点儿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