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而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这个人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大概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饭后乔遇安去厨房洗碗,时年似是有话要说一直坐在餐厅的位置没离开,乔遇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笑了下:
“有话和我说?”
时年的确有话要说,但话还没开口就被乔遇安拦下了:“有话也等会再说,你今天还有点滴没打,去卧室打还是在这里?”
点滴这两个字从乔遇安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乔遇安能明显感觉到时年紧绷了一下:
“不喜欢打点滴?”
“我不打。”时年没有给理由,只说了结论。
如今的时年身上有很多禁忌,具体是什么乔遇安却是不知道的,但在时年表现出反感之后他愿意配合:
“不打点滴,针剂呢?是不是也不行?”
时年没说话,但全身的紧绷还在,看来是不行。
“口服药呢?”乔遇安笑着说:“你要是再不行,我只能给你上山抓草药了。”
这一次时年倒没再抗拒,乔遇安点了点头:
“那我去买,你在家等我,不给我开门也没关系,我跳窗也能进来。”
说着等下敲门的乔遇安快去快回,但却并没有敲门进来,他从二楼楼梯处走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时年抬眸看过去,稍稍有些错愕,乔遇安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你在等着给我开门吗?抱歉,我怕突然敲门会吓到你,所以还是跳了窗,不过以后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敲门暗号,你听到暗号就开门,行吗?”
时年没说话,看着乔遇安从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走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又给自己从铝箔板和药瓶中拿出一次剂量的药放在手心里递到自己面前,时年看着他的手心,却并没有接,乔遇安笑了下:
“药我就不试了吧?”
他果然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时年看向乔遇安,以为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戏虐的,玩味的,甚至是看好戏的神色,但意外的,他的眸光很平静,甚至是带了一点善意的,时年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他的小病患了。
时年有些无奈,抓起了他手心的药,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时年才意识到,这个人的手,很暖。
而自己的,很凉。
吃了药,乔遇安看着时年笑了笑:“等下再测个体温。”
时年没说话,乔遇安却拿出一支笔在药的包装上开始写写画画:“我把每次要吃的剂量都写在上面了,白天我不在家不能过来,你按时吃,别忘了,不然你的胳膊恐怕要截肢了。”
乔遇安对于时年来说,虽然有几天人鬼情未了的相处,但到底没什么接触,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时年对别人有的抵触和抗拒,对他也有,但时年也否认不了,乔遇安有时候不会让他感觉太紧张,尤其是笑的时候。
“之前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乔遇安笑看时年:“想说什么?”
时年错开视线,看向茶几上的药,药盒上已经有了乔遇安的笔迹,字很好看。
“之前我的确没在意我的伤,但以后不会了,你拿来的药我也会吃,所以……”
“还要赶我啊?”乔遇安打断时年的话:“是饭不好吃?还是服务不到位啊?”
时年看着乔遇安,没说话。
乔遇安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算我求你,求你让我照顾你,这几天虽然我没有过来,但每天都在你房子外面转几圈,生怕你有什么不舒服,我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好,做梦都是你,现在看到你非但没好,还更严重了,你让我怎么安心呢?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可能真的要在你门口打地铺了。”
“我尽量,尽量不打扰到你,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室内可以不开灯,我可以自备夜视镜,你要是觉得我吵,我甚至可以不说话,我来的时间也不多,白天要上班,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我也就晚上来看看你,直到你痊愈,可以吗?”
时年还是不说话,乔遇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