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年说。
这是第一次,时年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压制了一次失控,短到他都没觉得自己刚才发病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继续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乔遇安,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温柔的笑意,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根本不存在。
他似乎从来都是笑着的,从来就没有让人有过不舒服的时候。
也有过的,之前强硬的,近乎威胁的留在这里照顾自己的时候,时年确确实实觉得不舒服了。
可现在这一刻,时年很庆幸乔遇安当时的强硬,如果他没有坚持,他没有耍无赖,没有威胁,或许自己的防护罩里永远都只会是自己一个人了吧?
两个人的确要比一个人更有安全感。
好险。
他差点错过了他。
乔遇安借着拿碘伏的瞬间抬眸看了一眼时年,见他在看自己,笑笑:
“有没有发现我很帅?”
“有。”时年实话实说:“很帅。”
“你也是。”乔遇安依旧笑着:“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帅,特别帅。”
腿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乔遇安又处理了时年脚上的,相比于腿上的,脚上的不算严重,但也肿了好大一块,这两天走路想必是不太方便,乔遇安有些心疼:
“为什么要去做饭?”
“总不能一直让你做。”时年说。
乔遇安用棉签蘸取了碘伏,在时年伤口上去涂抹之前抬眸看了一眼他,笑了笑:“为什么不能一直做?还是说你吃腻了?”
“不公平。”时年静默几秒,继而淡淡开口:“也不太好。”
“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不是都洗碗了吗?”
时年却没有再说什么,乔遇安看了时年一眼,也沉默了,但多少也明白了些什么。
展图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那些话,一定是他发现时年对自己有些特别,这点特别或许放在任何一个身上都不会是特别的,但时年和常人不同,接触的人只有一个展图,展图认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一切习惯,也有他自己做对比,所以才会格外担心。
那么展图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也应该跟时年说过了。
顾忌着时年的敏感或许没有说的跟自己这么仔细,但乔遇安看得出来,时年也是明白展图意思的,他甚至相信了展图的话:
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乔遇安几乎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会离开,我也愿意一直给你做’,但话到嘴边,又被理智强推了回来,也想到了展图跟自己说的那些。
做不到,就别承诺。
他虽然承诺了绝对不会让时年的病情因为自己加重,但是一直做饭这回事儿,乔遇安还真的不敢保证,他可能会忙碌,可能会出差,也可能会交新的朋友而没有太多时间。
于是开口便成了一句:“没什么不好的,别想太多,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做,我可以教你。”
时年盯着乔遇安看了几秒,点了点头,没说话。
只是这几秒的时间时年在想什么,却是乔遇安看不明白的。
上完药,收拾了医药箱,乔遇安便准备下楼做饭,却被时年拦下了:
“今天不用做。”
“嗯?”乔遇安疑惑的看他:“一个星期没吃了,不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