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问:“你这个一般多久能消?咱们过两天可就正式开机了,你这儿不能留印子啊。”
仲钦有些羞耻似的捂住了脖子,“我晚上回去热敷一下。”
“我的错。”季舒远说,“我想办法。”
“……”仲钦抿唇勾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
梁成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仍在低头看剧本。
仲钦一直无意识地摩挲脖颈,忽然问:“导演,如果是正式拍摄,我们刚才那样能过吗?”
“勉强可以。”梁成犹豫道,“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意思。”
“差在哪里?”
“仲钦——”梁成拉长声音,盯着剧本想了会儿,说,“你挺好的,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仲钦愣了下,“那是……”
“小季。”梁成转向季舒远,一边回忆刚才的场景,一边说道,“你还差点儿。”
季舒远表情没什么变化,“您说。”
“你可以再狠一点儿。”梁成皱着眉说,“姜煜这个时候心里其实是不情愿的,他觉得自己喜欢女人,却要忍气吞声讨好一个太监,心里肯定非常痛恨这个人。所以这个时候你对施淮安的各种动作都可以再重一点,眼神也要狠,含情脉脉,但是狠——这个眼神你晚上回去自己照镜子琢磨一下。”
季舒远点头,“好。”
“你刚才吧,就演得好像你真的特别喜欢他,就是单纯想调戏他,想亲近他,这不够。”梁成说戏的时候认真又正经,完全没注意围观群众的窃窃低笑,“你得发狠呐,你得知道你们不是情人,是你利用他,同时又看不起他,觉得他低贱。”
“好。”
季舒远嘴上答应,却隐晦地瞟向仲钦。
这人面对导演的时候倒挺安分,连脑袋上蓬松的头发都显得柔顺起来。
季舒远心猿意马地想: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简单交流后,导演让两人把刚才的戏再排了一次。
季舒远这次动作比刚才狠得多,讲台词时的语气也添了几分阴阳怪气,说他在调情也可以,说他在嘲讽也可以。
施淮安未必没有听出来对方语气中饱含的深意,但情.欲催动下他不想深思,同时这些年久居高位也让他有些轻敌,没将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里。
退一万步,皇子所谋能有什么?不过就是那个位置罢了。对施淮安而言,那位置谁坐都一样,左右谁都看他不起,登上高位后的第一步必定是先除去这个威胁皇权的大阉贼。
这些年前来讨好拉拢施淮安的皇子不止一位,但他们当面说着好话,背地里不知道要怎样骂他,甚至偶尔在他面前都无法掩藏自己眼中怨恨的凶光。
还不如选姜煜,至少这人够豁得出去,用来讨好他的手段也确实令他愉悦。
施淮安在姜煜第二次俯首索吻时勾起了唇,手指暧昧地牵扯他的衣襟……
“好!可以了!”梁成依然在这个地方打断他们,因为剧本中就是在这里场景转暗,留下几分引人遐思的余韵。
“这次不错,有那味儿了。”梁成远远赞扬道,“小季表现挺好啊,有两把刷子,一点就通。你俩辛苦了,原地休息会儿吧,等等我再和你们讲下一场。”
说着,他转身与站在旁边的灯光师摄影师等人商讨正式拍摄时的布置。
仲钦依然被季舒远揽在怀里,起伏不稳地喘着气。
他脖子上同一个地方被咬了两遍,牙印斑驳,色彩也越发艳丽。
季舒远默默观察他,心里却在想,不知道那位金主看见眼下这种场面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