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能来得及好好告个别。
虽然仲钦只离开三天,但季舒远心里仍然像空了一块似的,搅得他情绪非常糟糕。
这种说不清的寂寞在他回到空荡荡的酒店时达到了顶峰。
仲钦这次出去所有服装都得穿品牌的,所以他一件衣服也没带走,屋内基本保持着他们早上离开时的模样,仿佛四处都还能闻到他的气息。
但就是觉得连空气都更加稀薄了。
季舒远没有犹豫,立刻给仲钦去了个电话。
直到电话被接通,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心里才算安定了一点。
“季老师,有事吗?”
仲钦看了眼时间,季舒远应该是刚回到酒店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以为对方是看见自己把什么要紧的东西遗留在了酒店,仔细回忆着自己装在行李箱的那些,下意识问:“我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嗯。”
季舒远将听筒紧紧按在耳边,缓步朝里间走,在仲钦每夜安睡的位置坐下。
那里一片冰凉,早已没有温度。
“忘了什么?”仲钦说,“最重要的手机和充电器都没忘,其他的应该不是必需品……”
“走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季舒远打断他。
仲钦愣了下:“我不是昨晚就告诉您今天要走吗?晚上八点的飞机,我跟您说了呀……”
“怎么没发消息?”
“……我刚刚收拾东西费了点时间,走得时候有点急,忘了……而且我们提前说好的,也、也没必要特地发消息吧?”
仲钦怕自己真忘了什么,一会儿就来不及掉头再回去拿了,赶紧问:“季老师,我到底把什么东西忘在酒店了?”
季舒远往床头瞟了一眼,半晌道:“熏香。”
“……啊?”
“你忘了带助眠的熏香。”季舒远说,“还放在床头柜上。”
“哦,那个啊……”仲钦松了口气,“那个我有多的,一直放在箱子里呢……而且我睡觉也不是真依赖那个,您知道的。”
“嗯。”季舒远问,“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仲钦反应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嗐”了声道:“还能怎么办,就按以前的办法来呗,田杰和毛毛都跟着呢,您放心吧。”
季舒远从他的话里提取出不需要自己的意思,霎时脸色一沉。
紧接着,仲钦又叹了口气说:“还好这次只走三天,很快我就能再看见您了。”
季舒远暴躁的情绪被他这句话安抚下来。
“等我回来,我请您吃饭吧!”仲钦突然雀跃地说,“好不容易拿下这个牌子,我还没跟别人庆祝过呢!”
季舒远勾了下唇:“只跟我庆祝?不觉得寂寞吗?”
“这有什么的?”仲钦笑道,“我还嫌人多闹腾呢。”
季舒远神色稍缓,温声道:“晚上如果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