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识秋倒是对草戒指喜欢得紧,“正好,一会儿交换戒指就用你这对。”
冉秋意的挫败感转瞬即逝,盖不过满满的幸福感,因为他知道,感情中谁快一步谁慢一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和姚识秋并肩站在一起。
明亮的教堂,陌生语言的誓词,无名指上的草戒指,祝福和掌声,漫长的拥吻…… 这简直美好得像一场梦。
在车站等电车时,冉秋意还是没缓过劲儿来,总觉得自己踩在云端,要一直牵着姚识秋的手,盯着他们的戒指看,这才安心。
电车来往间隔比较久,旁边有个中年男人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吞云吐雾。
冉秋意不喜欢烟味,皱了皱眉,转身把脸埋进了姚识秋怀里,嗅他身上的味道。
姚识秋了解他对气味的敏感程度,一向纵容他用这种方式逃开不喜欢的味道,或者适应新环境里陌生味道。
“这二手烟,让我想起之前那个项目甲方了,” 姚识秋闷笑一声,搂着他换了个方向,“每次去跟他谈项目都沾一身烟味,本来以为他是在自己的地盘装大爷,结果有一次他到咱们实验室来签合同,还是那副德性,把会议室弄得乌烟瘴气的。”
“那天我快气炸了,压着火把他送走之后,打了一下午游戏。”
“听梁霜说,我那天快把键盘敲烂了,全实验室都能听到,我还完全没意识到。后来出差回来,请了大家一人一杯奶茶赔罪。”
那个中年男人彻底失去了等车的耐心,掐了烟转身走了,留下还未散尽的烟味。
姚识秋说着说着,竟有些怀念从前了,他低头吻了吻怀里人的发心,“那时候你还没来实验室,要是你在,还能管着我点。”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一场大误会,冉秋意对那一天的印象非常深刻。
其实在慢慢了解了姚识秋的为人后,冉秋意就自动推翻了对他的初印象,也猜到引发自己厌恶的烟味,实际上是姚识秋被迫沾上的二手烟。
只不过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姚识秋的第一视角是这样的。
这个人被甲方气昏了头,压根不知道新师弟已经到了实验室,还被他的差情绪波及到了。不过,后来赔罪的奶茶倒是也有他的份。
冉秋意越想越觉得他跟姚识秋之间的缘分很奇妙,埋在他怀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姚识秋捏了捏他没打耳洞的左耳,问他:“笑什么呢?”
“笑你啊,总说让我管着你……” 冉秋意隐瞒了真实想法,说起另一件事:“你那时候把头发剪短了,说等留长了就跟喜欢的人表白,还说让我管着你,真的很幼稚。”
“幼稚?” 姚识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表示不满,“我留寸头不帅吗?”
冉秋意从他怀里撤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亲了亲他的下巴,“帅啊,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帅,才忍不住笑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姚识秋呢?
在姚识秋被低素质甲方折磨得发狂,并且以为他没来实验室的那天,他曾经短暂地陷入了二手烟误区,先入为主地,给姚识秋安上了所有他讨厌的特质。
没礼貌,动不动就讲脏话,公共场所抽烟,工作时间打游戏影响别人…… 现在想想,这都哪跟哪啊。
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冉秋意心想。
电车来了,他牵住姚识秋的手,戒指轻轻碰在一起。
END.
似乎在这段感情中,姚识秋总是比他先行一步,先懂得他,先认定他,先铺好路,一步步带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