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回来之后放好水杯,坐在安圆身侧,一只胳膊撑在安圆身后的床上,从身侧半包着他的姿势,也往窗外看了看。
晚上的玻璃窗是反光的,如果不趴在玻璃上看,车窗上映出来的都是车厢内的景象。
沈行春说:“看不太清光,但能看到我俩。”
安圆往后一仰,半靠在沈行春胸口,看着玻璃说:“你的角度,看到的的确是咱俩。”
安圆刚说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很快有人来敲隔间门,安圆推了推沈行春,沈行春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穿着制服的乘务员,是来检票的。
沈行春从兜里拿出他跟安圆的车票跟身份证,乘务员核对过后收走了他们的车票,他们也不用担心路上睡过站,卧铺的列车员会在他们下车之前还票。
乘务员走后,安圆两手撑着床沿儿边,脚跟动了动,磕到了床底的行李箱,他低头看了一眼。
沈行春站在旁边,用脚把床底两人的行李箱往里推了推。
安圆坐直,从兜里掏出手机说:“哥,别关门了,我给奶奶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说我们上车了。”
“好,你先打,我去洗漱一下。”沈行春说完,找出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奶奶接到安圆电话的时候正在跟沈秋玩儿呢,问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安圆说大概后天中午到家,奶奶笑着说在家包好饺子,安圆又说:“奶奶,火车可能晚点,你不用提前准备,还得带着小秋呢,而且还得二十多个小时呢。”
奶奶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沈秋夺去了,一个甜甜的声音传过来,又问了一遍,“圆儿哥,你跟春哥啥时候到啊。”
“后天才到呢。”安圆耐心的回答,又问沈秋,“你在家玩儿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玩儿,还等着圆儿哥跟春哥回来带我去山上玩儿呢,爷爷奶奶不让我去,也不带我去。”
安圆笑着应了声好,又跟沈秋说了几句才挂电话。
沈行春回来的时候安圆还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沈行春直接躺在了下铺上,头枕在安圆大腿上,问他:“小圆儿要不要去洗漱下,洗漱完躺一会儿?”
安圆抬头看了眼上铺,问:“哥,我们俩都睡下铺吗?”
“反正现在没人,下一站得一个多小时才停。”沈行春抬起手,隔着衣服在安圆软软的小肚子上摸了摸,想从衣摆下面伸进去摸的时候安圆摁着他的手腕,没让他动。
沈行春隔着衣服,掌心贴着安圆小肚子,没再乱动,又说:“晚上有人上车了会敲门的,半夜的,没人注意。”
安圆没反驳,他也不想自己睡,拿开沈行春的手,站起来出去洗漱去了。
他前脚刚走,沈行春站起来跟了出去,安圆洗脸刷牙,沈行春就站在他身后,靠在洗手台边,把他包在里面,挡着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洗手台在两节车厢中间,铁轨声要比铺位上大了很多,晃的也厉害,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一点。
身后已经有人在等了,安圆弄好很快就让开了路,跟着沈行春往回走,边走边问:“哥,小秋说,她想跟我们一起去山上,我今年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啊?”
“有蛇。”沈行春说,“小秋肯定不带,顶多在后山玩一会儿。”
“不带小秋,带我呗……”安圆偏头说,“要不我们还射飞镖决定,不过我现在可以耍赖了,我贴在飞镖盘跟前,直接拿着飞镖针往中间扎……”
沈行春被他逗笑了,问:“要是耍赖不行呢?”
“不行咱俩一人一屋睡觉。”安圆说。
“威胁,也算耍赖。”
“那行不行啊?”安圆语气里明显是撒娇的,“而且不是每次都那么点儿背,不可能回回能碰见蛇的。”
沈行春胳膊搭在安圆后颈上,轻轻捏了捏说:“行,其实以前不让你去,也是怕你累,细皮嫩肉的,看着不忍心。”
“我不累,”安圆胸口一热,“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