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挂电话,那头的戚大少戚功便呵呵笑着,说:“那你过来把,我在碧螺山庄喝茶,和周宿还有龚颜江一起。”

杜冥有点意外,不过这些不会妨碍他的计划,他很感谢大哥又教会了他重要的一课——想要吗?有能力的话就抢过去。

电话挂断,戚大少的那一边当真是坐着一个有些妖气的周宿和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忧郁高中生。

高中生这几天都这么颓废,原因周宿太清楚了:“好了,差不多就得了,不就是一个漂亮的男人,你想要还不多的是。”

高中生龚颜江带着睡觉用的遮眼罩翻了个身,说:“我和你说不清楚,我是认真的,但是……”

“是是是,你都说了无数遍了,你不是故意想要咬他的,只是太激动没控制好,我看你是活该,整天跟踪人家,瞧到那个变态研究员房东的儿子去搞了个摄像头,你直接黑进去利用那个摄像头看到的画面不知道撸了几发了,你别再说你是无辜的了。”

龚颜江摘下眼罩,脸上还有淤青没有消,他一下子坐起来,一条腿踩在贵妃榻上,一条腿落在地上,姿势随意而潇洒,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无辜了?我就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周宿喝了口茶,看着不远处请过来拉小曲儿的姑娘,视线放在人家姑娘的蜂腰上说:“我反正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我?”龚颜江说,“我在想他啊。”

“我去,还能不能更恶心人一点?”周宿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一旁的戚功却道:“哎,就我还没有见过我弟妹,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戚功目前只有以前祁清越拍证件照的照片,戴着个大框眼镜,头发的刘海长到快要遮住眼睛,低着头,一副拒绝与人交流的受气包模样。

和他记忆中嚣张的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很不一样,也和这两个人口中的人不一样。

戚功为此已经有点儿相信许愿罐的传说了,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三人悠闲的等着杜冥的来到,或许说说话,或许谈一下以后的合作和利益分配,另一边饭局却正刚开始。

祁清越做了四道家常菜和一道汤,他落座在戚桀的旁边,右边则是章泽小朋友,章泽小朋友的旁边是杜父,钱女士则挨着自己的儿子坐。

祁清越很少和这么多人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吃饭了,不过这么说也好像不太对,因为这又不是他的家。

他忙着帮小朋友夹菜,小朋友也不知道还在纠结什么,在吃饭的时候,好像总是很小心翼翼生怕被嫌弃的样子,从来不会主动夹菜。

为此祁清越之前还和小朋友科普过艾滋传染只有三种途径,唾液和正常接触都是没有关系的。

小朋友说他知道,但是他寄人篱下,他知道祁清越不怕,可是一般人遇到他这样的病人,肯定是连他碰过的沙发都不想坐的,他不想自己和祁清越被轮椅大佬嫌弃。

这些话小朋友说的很清楚,让祁清越心酸又更加坚定了圣诞那天送给小朋友的礼物就是一个愿望了。

他现在还没有办法改变小朋友太过细腻的内心想法,那么就从根源上将这个念头拔掉就好。

钱女士修养很好,也帮忙给小朋友夹菜,饭桌上少了杜冥一下子气氛都少了一些火药味,只有杜父像是有点食不下咽,他脸色不好的随便吃了点就说饱了,坐到沙发上去休息。

饭后,钱女士随便参观着儿子的房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便事无巨细的随便看,戚桀对母亲很纵容,谁知道钱女士从楼上下来后严肃道:“戚桀你们都没有用润滑油吗?”

祁清越正在洗碗,差点儿没把盘子给打碎了。

一旁乖巧的给祁清越收拾碗筷的章泽小朋友则不明所以的歪着头看着钱女士。

钱女士笑了一下,走到坐在轮椅上看着祁清越洗碗的戚桀身边说:“你是怎么搞的,你们晚上做的时候一定要用润滑剂和套套知道吗?不然对身体不好,要爱惜人家,你腿不方便,清越都必须自己动了,这么累,你还不给人家润滑吗?”

这话说的,一直从容不迫的戚桀都微微面热,不过当戚桀看了一眼背部都僵硬的笔直的祁清越,他就微笑道:“嗯,他说他水多,用不着。”

——卧槽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羞耻的话了?!

祁清越差点脱口而出。

钱女士也是震惊了,她算是比较开放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开放的,咳了一声,她说:“那你们也太简陋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等会我叫人送几箱过来,年轻人不要仗着身体好就不爱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知道吗?”

戚桀点头,说:“知道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钱女士满意的功成身退,带着丈夫走前还说楼上的鱼养的真漂亮要在老宅子也放一个,要大儿子帮忙弄好,戚桀自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