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冥却因为凑的近,看见了祁清越脖子上各种吻痕,还有地上掉的全是涂在后面的消炎药膏,明白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有些沉默的喝着茶。
戚功还搞不明白七年前套他麻袋的刀疤男和现在美颜盛世到哪怕脸上蒙着块儿纱布都叫人想要好好亲近的美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于是也沉默不语。
戚桀将三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冷淡的看着,恢复了以往可怕的冷静。
“请问,哪里有卫生间吗?”忽然的,龚颜江微笑着问。
戚老板指了指一楼走廊旁边的房间说:“那里。”
龚颜江点点头,放下茶杯走了过去,步伐带着轻微的急躁,像是奔赴约会之地般的赶去厕所。
不管楼下是如何的沉寂,有什么交锋,祁清越不懂也不掺和,他坐在二楼小客厅的布艺沙发上,沙发靠着墙和一大片窗户,窗外是棵四季常青的大榕树。
祁清越坐着的时候稍微倾斜了一点,靠在扶手上,问小朋友说领养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章泽点头,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来,说:“嗯,钱阿姨都和我说了,小爸爸觉得怎么样呢?”章泽此刻的态度和他最初得知时的想法已然完全不同了,只不过男人并不知晓。
“什么怎么样?一切都要看你怎么想,知道吗?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勉强你。”
章泽点点头,小声说:“我觉得……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去孤儿院了,可以和小爸爸你在一起。”
还有点儿小心思章泽没有说出来,他顿了顿,拉着祁清越的手,眼圈瞬间就红了的说:“我有件事情想要道歉,小爸爸你如果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
突然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祁清越连忙说:“你能有什么事儿,没关系没关系。”
小男孩为了不让那个金大腿恶魔永远拿那件事威胁自己,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自己坦白比较好,在被讨厌和被迫远离小爸爸之间,当然是后者更让他深恶痛绝。
“就是昨天……”章泽小朋友扑到男人怀里,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说“昨天我做了错事,我被关在车子里的时候,金大腿叔叔有从车里的通讯设备联系我,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告诉他,第二次才告诉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祁清越一愣,没想到戚桀居然是这样找到他的。
“没关系……”他说。
“不,怎么会没有关系,他们都说要是再早一点,你的脸就不会受伤了。是我的错……”章泽是真的害怕了,他连父母死掉的时候都没有哭,却因为男人哭了两次,一次是祁清越说要养他,一次是现在怕不要他。
他将男人的衣裳都哭湿掉,抽抽噎噎的,还很瘦小的身板蜷缩在沙发上。
祁清越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划伤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男孩使劲的摇头,光顾着掉泪珠子了,再加上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枕着祁清越的大腿就被男人哄着睡着了。
祁清越看着章泽,觉得戚桀这个方法也很好,只不过自己会欠的越来越多,并且要是以后自己和戚桀掰了,那章泽的处境也很难过。
这真是无法两全其美……
正当祁清越思前想后的想找出个更好的方法来处理自己和戚桀还有章泽之间的关系时,身后的窗户突然被敲了三下,很清脆的声音打乱了祁清越的思路,他回头,便见高中生一脚踩在榕树的枝干上,一脚踩在窗台上,微笑的看着他,略带邪气的笑容有尖尖的虎牙露出,显得分外可爱,任谁也讨厌不起来。
可是,这爬窗的做派,怎么着怎么像是来偷情的呢?
不,等一下,他和戚桀又不是真的!
不!也不对,他们都做过了啊!
等等!不管怎么说在外人面前他和戚桀的确是一对啊!所以龚颜江这样从天而降似的浪漫爬窗……就是来勾引人妻、啊呸,不对,是勾引他!
祁清越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但是却没有要去开窗的意思。
和龚颜江的关系,祁清越早就清楚的很了,不过是……副作用的吸引力……罢了,那不是真的喜欢。
高中生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头扭回去,笑容渐渐消失,他坐在大榕树上,看着近在咫尺却不得靠近的男人,等待着,等着一个会被迎接进去的可能。
然而等来的不是开窗,而是原本在楼下喝茶的戚桀三人上楼,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树上的龚颜江。
戚桀淡淡对杜冥说:“你朋友喜欢杂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