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哪顾得上看阮景置疑的表情,转头和秦西诀唠上了:“妙啊老秦,你反应速度也太快了。”
秦西诀把毛巾挂在后颈,淡然地评价老对手:“还是以前的套路,没什么长进。”
陆松:“是倒是这样,但我那时候也只看出哪里不对劲,你就直接拆招了。”
场边也闹成了一团。
三中队伍即使赢了,教练也没忙着夸赞,反而指着一帮小兔崽子开骂。
但总归是胜利了,胜利对于常在赛场的人来说,的确比任何事都开心。队员们完全没有认真听训的样子,一个个嬉皮笑脸,嘴里讨好“哎,您说得对”,“哎,您轻点骂,别气坏了身子”……
校医板着脸,和整个欢乐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不关心哪边胜利了,只知道半小时前细心的包扎又被小兔崽子弄崩了,于是上药的手也没个轻重,一时间声声吃痛的惨叫混在欢声笑语里。
那位与秦西诀配合的学长原来是队长,他找了过来,和秦西诀讨论起刚刚的比赛,两人似乎没受气氛感染,身处满堂欢快,冷静地对比赛进行简略复盘。
教练一团闷气和比赛赢了的喜悦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不进不出,可难受坏了。这时忽然瞄到终于敢露面的体育老师,直接抄着矿泉水瓶子就去打人——这口气终于找到地方撒了。
体育老师惊恐地抱着头在欢腾的人群里闪躲乱窜,哀嚎求饶。
陆松耳朵尖,听到了体育老师悲痛地反复承诺请队伍吃大餐,他拉拉阮景:“我也去我也去。”
阮景结实地震惊了:“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哪个学校的?”
陆松脸皮太厚,看起来没有不好意思:“别说这个了,老秦的头像是不是你画的,厉害了兄弟,我看他换了用了几年的默认头像,都以为被盗号了。”
重新包扎完的孙奇蹦了过来:“景哥景哥,老师请吃饭……咦你怎么来了?”
陆松松开阮景,人模狗样又厚颜无耻地邀请:“球赛我都看了,同学你太厉害了,待会儿一起打游戏吗?”
孙奇哪听得这种邀请的话,当即把人热情揽住:“走啊,一边吃一边打!”
阮景看着老实人孙奇和狐狸陆松勾肩搭背离开,哭笑不得地留在原地。
这么一耽搁,秦西诀那边也结束了。
秦西诀的头发和肩头落上几点彩带,没有平日里那么一丝不苟了,阮景却意外觉得挺顺眼,出于私心没有提醒他。
阮景把矿泉水拧开,递了出去:“学长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想邀请你加入校队。”
“他提了,”秦西诀接过来喝了一口,“不了,三中的队伍氛围很好,但挪不出那么多时间了。”
阮景一想也是,一旦有了把一件事做好的决定,那么投入的时间也是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