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结束了一场争吵。
阮景和往常一样回了屋,耳边的嗡鸣尖锐了几秒,才渐渐安静下去,随之而来的头晕让他有些反胃,静坐了片刻,所有负面反应才慢慢消失了。
近日来逐渐习惯,倒也不觉得难受了。
一度以为集训是他经历的最辛苦的事,没想到在文化课里挣扎也不逞多让。
那些知识点不像画画一样让他喜欢,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往前走,不停走。
强迫的事情哪有开心的?
晚上自愿在学校多上一节晚自习刷题,回到家继续誊写改错本,一抽身已经快到凌晨。
伸了个懒腰,终于舍得抽出时间喝了口放凉的水,手机忽然响起来。
居然是秦西诀。
阮景一愣,看了眼时间,忙接起来了。
阮景:“西诀,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手机那边沉默了几秒:“我在楼下。”
阮景蓦地抬起头。
他忙揣着手机,拿起外衣离开卧室,心想难道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事,或者也和自己一样,单纯是忍不住想念。
于是极度疲乏淡了一些,心里生出一点让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的喜悦。
家里人全都睡了,他蹑手蹑脚出了门。
冬末的凌晨霜露还重,夜色浓稠如墨。空气湿冷,吸一口如同细小冰渣扎入肺腑。
为了隐蔽,两人约在当初表白的小凉亭里。
远远就看到等在凉亭的人,阮景带着雀跃小跑过去,一接近就开心地抱了抱对方,调侃:“这漫漫长夜,也教秦老师不能入睡?”
秦西诀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接话,阮景才察觉对方今晚有些不对劲。
不知是不是穿了黑衣服的缘故,还是天色太冷太暗,秦西诀披着夜色而来,眼里也沾染了些许冬夜的冷和疏远。
阮景刚要疑惑开口,就见秦西诀递过来一个小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