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忘了充,没电了。”
唐远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很想问桑青时季安怎么在他公司,又觉得自己也不是他什么人,恹恹地作罢了。
这一路上唐远思考了一个很紧要的问题,并得到了一个残酷的结论——以桑青时的条件,家世外表财力人品,就算不结婚,身边也不可能一直没人。今天是旧爱来找,明天还可能有新欢,现在自己能到他那儿碰上季安,以后说不定连他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了。
朝不保夕,十分没有安全感。
桑青时见他神情飘忽,明显有心事,顾自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我可以去你家参观一下吗?”
唐远扯出一个笑,“可以呀,刚好我都收拾过了。”
两人上了三楼,唐远掏钥匙开门,接过桑青时替自己拎上来的箱子靠墙放好,帮他拿了双拖鞋。
“沙发可以坐,我前几天吸过尘了。”
这间房子不大,七十几平的两居室,老房子的设计都是卧室大,客厅小,放沙发的位置显得有些逼仄。唐远跑进去拿开了一个靠垫,叫桑青时过来坐。
苦恼地挠了挠头,思索着该用什么来招待桑青时。
他家之前淹水,把冰箱清空断了一个多月的电,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去买。翻箱倒柜找出半盒红茶包,隔着厨房对桑青时喊:“稍等一下,我烧个热水泡茶很快的!”
桑青时无所谓喝不喝茶,但想到唐远也得喝水,就静坐着等他出来。中途接了个不算重要的电话,三言两语说完便挂断了。
唐远却条件反射地在厨房竖直了耳朵。
什么都没听清,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沉不住气。
他现在对桑青时来往的所有人都很敏感,怕自己还没捂好的被窝随时要被别人占了。
都不想泡茶了,只想泡桑青时。
一时走了神,洗茶杯的水溢出来,溅了一身,唐远匆匆关掉水龙头,转身找了条干抹布。
擦着衣服上零星的水点子,向来实诚的小脑袋瓜忽然灵光乍现,有了点想法。
不多时后,桑青时见唐远衣服裤子都在滴水,一身狼狈地从厨房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起身问:“你怎么搞的?”
“烧水器好像坏了。” 唐远小声说。
“烫到了吗?” 桑青时紧张起来,快步上前看他有没有受伤。
“凉水。” 唐远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顿了顿说:“我进去换身衣服。”
“去吧,别着凉。”
桑青时没有多想,直等到厨房传来烧水沸腾的声音,进去一看,烧水器明明工作得很正常。
唐远背靠着门,胸若擂鼓,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想不到自己从小乖到大,第一次干坏事,就要干票这么大的。他看了眼自己和小叶子房间的床,是木质上下两层那种,空间有点局促。桑青时个子那么高,小叶子也不住这了,等发了工资就换张大的吧。
房间里温度不高,但唐远此刻脸烫得不行,抖着手脱掉自己故意弄湿的上衣和裤子,皮肤裸露在空气里的瞬间打了个细微的冷颤。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脱光。
没等下定决心,桑青时敲了他的门。
“你换好衣服了吗?”
唐远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桑青时给他倒了杯热水,这会儿都不烫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有些担忧。
唐远没有出声,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唐远。” 桑青时又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