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第一次见简白,是在自己“十年”演唱会结束后。
她跟苏辛言被卖黄牛票的票贩子打了一顿,场馆的保安大叔路过给救了下来,人呆在保安室里。
他接到顾衍川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边上,头倚靠着墙面,左胳膊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侧,面容寡淡,脸上还有几道红痕,哪怕是这样狼狈,也抵不住她骨子里的交织的那种妩媚与英气。
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却在她身上极好的融和着,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有对她动心。
去医院的时候,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苏辛言的耳朵上,没有人顾及到她,林城记得临走前保安室的大叔提到她胳膊受伤的事,走过去,直接拽着她去楼下的骨科。
简白挣脱开,神色冷淡,“我不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扶在腰间,饶有兴致的笑了声,“你胳膊不想要了?我记得你们建筑师可是把手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
“看得比命重要的是右手。”她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下楼。
林城被她气乐了,嘴边的笑意似隐似现,他扭头看了眼楼下的车来车往,收回视线的时候,低声道,“抱歉了。”
简白还在为他突如其来的道歉纳闷,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拦腰抗在了肩上,突然的失重让她脑袋有些充血,缓了好一会,她才想起来挣扎,“你放手!”
任凭她怎么挣扎,林城的一双手始终紧紧的箍在她腰上,下楼的时候停了会,“你再动,摔下去我可不拉你。”
简白的脑袋充血,一张脸憋得通红,她缓了语气,“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林城听她话,略微弯腰将她放在台阶上,额头上因为她刚才的挣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意,他喘了口气,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后,回头看她,“走吧,骨科就在楼下。”
“知道了。”
拍完片子。
等片子的当口,林城去护士站找护士拿了点红药水和棉签,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简白靠着墙,阖着眼眸假寐。
棉签沾了药水,挨在脸上凉意渗人,简白倏地睁开眼,下意识的想往后躲,林城按住她的肩膀,呼吸都在她脸上,“别动。”
“你在做什么?”简白下意识想拉开两人的距离,脑袋不自觉的朝后仰着,“你抹的什么?”
他言简意赅,“消毒,红药水。”
说完,棉签在她脸上的抓痕上擦过,带着丝丝缕缕的痛意,她不自觉的“嘶”了声,脑袋一下就擦了过去,棉签在她脸上拉了一条红线出来。
林城故意挤兑她,“胳膊脱臼都没见你喊疼,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她看着他,眼神明亮,“不关你事。”话落,把他手里的棉签夺了过来,从包里拿了小镜子自己对着擦药。
林城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握紧又松开,而后大喇喇的在她旁边坐下,视线落在窗外高楼的led显示屏上。
简白擦完脸上的伤痕,拿湿纸巾将刚才拖出来的红线擦干净,举着镜子的手不自觉的偏了偏,映出林城的整张脸。
精致到挑不出瑕疵,眉型清隽,鼻梁似乎比她还要挺,侧着脸的角度,轮廓硬朗,让原本有些偏女性化的脸型多了些硬气。
薄削的唇瓣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