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这才发现他身上是挺脏的,好像还沾上了什么机油之类的东西,连手都是黑的,所以邢武回来后直接去后院洗澡了。
晴也从本子上撕了张纸下来,开始跟流年他们盘算会员卡制度,比如一次性冲多少钱打几折,剪发卡怎么拟定,烫染卡怎么算。
总之七绕八绕下来直接把流年和杜奇燕绕晕了。
等邢武冲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流年指着她那折扣说道:“我不太明白,我们现在剪一个头10块钱,怎么还涨价涨到12了,那客人看我们贵肯定就不来了。”
晴也点了点纸上写出的方案:“所以要宣传,要鼓励老顾客办卡,办了卡剪头就8块了,他们不就划算了吗?”
“可我们亏了啊。”杜奇燕说道。
晴也“啧”了一声:“你们怎么绕不明白呢,客人一次性办卡充值,是不是下次还得来?这样我们稳定了客户群体,还拿到了现
金流。
我们做个假设,假设我们的发型在扎扎亭火了,好多人都来烫头,你们两个能忙得过来吗?我们现在的店面能跟得上吗?
如果出现那种短时间内客流量激增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呐!”
晴也又点了点纸:“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的现金流来帮我们解决有可能会面临的问题,现金流是比利润指标更重要的盈利质量,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听过没?
现金流就是我们的粮草,有了这个不管是解决现有问题,扩大经营,还是想干点别的都是保障。”
流年说:“晴也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多了啊?万一根本没人来呢?”
晴也立马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脑门:“知道为什么到今天你才发现自己是个天才吗?因为你一直在否定自己,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咱们做都没做就否定自己,哪有这样干事情的,要都这样,社会怎么发展,新型企业怎么立足?知道你们扎扎亭的人为什么穷吗?因为都是在倒退着活的。”
邢武翘着腿靠在一边,点燃一根烟安静地听着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
李岚芳这个破理发店开了也有好些年了,基本上是望天收的状态,更别提经营是什么?反正店门一开,听天由命。
可此刻晴也竟然还准备拿他家这个破店当事业了,甚至这架势搞得像员工培训,洗脑组织一样。
渐渐地,邢武将目光落在晴也身上,她站在流年和杜奇燕面前连比划带说,那神气饱满的样子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其实晴也说得不错,他们这个县本来就比较落后,而扎扎亭又是县里生活条件最差的贫民窟,这里的人大多都过一天算一天,图个温饱就不错了,每个人都是这副混吃赖死的模样,自然做人做事都没啥底气,遇事自我否定和怀疑成了常态。
可邢武却在晴也身上看见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朝气和正能量,就仿佛她小小的身板里藏着无限的动力,这种不停拉着人向上的感觉让邢武陷入沉思。
最后他们分配好工作,杜奇燕明天去搞个宣传海报贴门口,流年把新研究出来的烫染技术再巩固巩固,然后他们两同时望向晴也:“那你呢?”
晴也傲娇地一甩小卷发:“我给你们拉顾客啊。”
邢武在旁边觉得好笑,看着三人就跟看三个傻子一样,还大有三个臭皮匠准备顶一个诸葛亮的节奏。
杜奇燕临走前,晴也看见邢武在店门口递给她一个信封,杜奇燕似乎推了几下,不知道邢武对她说了什么,她最后收下离开了。
邢武进来顺便把卷帘门拉上,晴也把洗头床那里的东西分类收拾了一下,对他说:“你给燕燕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