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听众是DV他们,我讲得遮遮掩掩,既不指名道姓,也不说明性别,他们一定东问西问,不八卦到底不罢休。而X君从不多嘴。
以至于我都忍不住问:“你不给我点建议吗?”
X君说:“啊?还是不了吧。这方面我不擅长,我以前试图插手别人的感情来着,最后结果很糟。”
我给他的实诚逗笑了:“有多糟?”
“非常糟,”他像是不愿多提,只说,“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真的需要建议。你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你只是需要有人倾听而已。”
我有点意外,这也太懂我了吧。
X君又说:“虽然给不了什么有用的意见,不过,你就坚持做自己想做的吧。喜欢就继续喜欢,不想喜欢了就放弃,无论你怎么打算,我都会支持你的。”
来自这位粉丝的无脑拥护,让我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
大概人都需要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毫无原则地认同他吧。
铁杆粉丝是多么宝贵的生物啊,我感激地想。
这天卓文扬终于出完差回来,正赶上冬至前夜。
飞机延误了两个多小时,我就一直很心焦,把航班动态来回好一通刷。
好在卓文扬登机起飞都会发消息给我,伴随着航旅APP的航班抵达通知一同响起的,也是他的信息:“落地了,还在滑行。”再过一阵就是:“上车了,大概四十五分钟后到家。”
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在屋里也待不住,干脆提早下去等。
外面还是挺冷的,大楼门口风还大,我揣着手,在柱子后面躲风,蹦蹦跳跳地取着暖,十分滑稽。
车子开近停稳,卓文扬推开车门下来了。他面带倦色,一贯地没什么表情。待他走近时,我从柱子后边窜出去,瓜兮兮地朝他“汪”了一声。
卓文扬略微讶异地挑高眉毛,而后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就像碎冰的春风一样,整个小区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而瞬间明亮暖和起来。
“怎么在这,来等我的吗?”
“是啊,”我又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忙搓着手说,“急着要礼物呢我,嘿嘿。”
他明了地笑了:“在行李箱里,回去拿给你。”
一路并肩上楼,我都是连蹦带跳的。奇怪他长得那么清冷,但在他身边,我就觉得特别暖洋洋。
到家跟厨房里忙碌的程亦辰他们打过招呼,放好行李,他就递给我一个包好的盒子。
虽然早都知道这是鞋子,但它还是被特意漂亮地包了起来,还配着丝带和绢花。
我笑了:“直接给我不就得了,还费这包装钱啊。”
他说:“啊,我看人家都说什么需要仪式感。”
“……”
我感觉就是开心,非常开心,捡到颗糖偷吃了般地开心。但为了掩饰,裂到耳根的嘴里还是说着:“咱哥俩还要啥仪式感啊。”
“……”
独自偷着美滋滋了一会儿,我又没话找话地问:“那什么,你和那个你暗恋的人,有啥进展吗?”
卓文扬愣了愣,看着我说:“……没有吧?”
“那就好,”我说,“哦,不是,我意思是,那也挺好。慢慢来,顺其自然,细水长流嘛。”
卓文扬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