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按了快放键一样,极其高效地运转了起来。
舒念很快就安排了手术,大家都怕夜长梦多,他的身体也等不了。
这回一切都异常顺利——捐献者十分配合,他(或者她)捐赠的骨髓也十分配合,手术很成功,术后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
总之一切幸福得几乎没有真实感。
到了舒念即将出院的时候,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为了迎接他的出院做准备。
能目睹一条生命挣脱了死神的阴影,留在他所爱的人身边,是件让人感动又快乐的事。
但我在确认庆祝流程的时候,不由对柯洛发出了疑问:“你连LEE也邀请了?”
“对。”
我大惑不解:“为啥呢?首先LEE的个性是很讨厌这种场合的,其次他俩还不对盘,你这是要给双方都添堵吗?”
“你确定他会讨厌吗?他还挺喜欢热闹的。”
我说:“能让LEE心甘情愿出现在医院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躺病床上的是他自己。”
“……”柯洛想了想,说,“可能是不合适吧。只不过,我还是想让他多参与到我们这些事情里来,不然他越来越像个外人。而且,他要真的不想来的话,他自然会拒绝的。”
这倒也是呢,没人勉强得了LEE。
让我意外的是,舒念出院的那天,LEE还真的来了。
而且没人拿刀逼着他,还真是他自己愿意来的。
然而他人是来了,看起来心却又好像完全不在。
他看起来不打算,也无法融入到现场的欢乐气氛里来。
大家庆祝的时候他也不呼应,只始终站得离人群远远的,一直贴在门边,心不在焉地慢吞吞吃着分到手的那块蛋糕,一副随时都准备逃离现场的样子。
而后病房门突然开了,拍在他脸上。
我:“……”
我差点笑出声。
进来的人行色匆匆的,到柯洛耳边说了几句。
柯洛略微皱眉,而后对着我们道:“我本来想把那位捐献骨髓的人请来,结果用尽办法也找不到。他不仅跟医生要求保密,就连登记的资料也都是假的。”
LEE默默把门关回去,摸了摸鼻子,继续吃他的蛋糕。
大家议论起来。
“也许对方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才防了那么一手吧。”
“但这样,我们会觉得有所亏欠啊,总该表示一下心意。”
“有的人就只是想做好事而已,并不求回报的。”
舒念感慨地说:“是无名英雄呢。”
我看到LEE在门边翻了个生动而长久的大白眼,不知道是不是被蛋糕噎得慌。
门再次打开,又把LEE和他的蛋糕拍在门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