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远韬笑道:“卓学长是要好事近了啊。我就是去年给朋友当伴郎的时候,接到了捧花,才能有今天呢。”
大家善意的起哄和恭喜声中,我只觉得我心态又要炸了。
好事近什么近啊,太可恶了吧。
这场婚宴我喝多了,连什么时候散场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似乎有温暖的手在触碰我的脸颊,有人温柔地叫我:“林竟。”
卓文扬。
是他吗?他在叫我吗?
就像我有过的无数个梦境一样。
我在半梦半醒中,好像喊了个名字。
而后我猛然醒了过来。
我靠在赵子越肩膀上,赵子越侧头看着我。
我忙坐直身体,揉一揉朦胧的眼睛:“我这是,呃,睡着了?”
“嗯,”他微笑道,“你喝得有点多,不过酒品还挺好。”
“是,是吗?”应该没有酒后失言吧?
赵子越又说:“走吧,大家都回去了,再不走我们就得留下来洗盘子了。”
回去的路不算远,酒后自然不能开车,我们便索性走路回去,顺便散一散这酒劲。
路过河堤,赵子越突然说:“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儿?”
“好啊。”
我们坐在高高的河堤上,看着那荡漾的河水,与倒映出来的破碎星空。夜晚的空气微凉,徐徐清风里,只让人觉得心中十分清明,又寂寞。
赵子越突然问:“你跟卓先生,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能说:“啊,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他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得。”
“……”
沉默了一阵,他又说:“那天晚上,他问了我一些关于你在这里的事。他问我你过得好不好,开心不开心。”
我的心突然砰砰狂跳了起来。
“他在关心你,”赵子越又说,“虽然,我可能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
我没能开口,我们都不再说话。
静静地望了一会儿水面,他歪了歪身体,把脑袋靠在我肩上。他也喝了些酒,我感觉得到他的微醺。
我听见他在嘀咕着念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四周很安静,间或只有一些不甚洪亮的虫鸣,大约是深秋的蟋蟀。
赵子越靠在我肩上,许久都没有动,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他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