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缓过来他才艰难的战起来,托着肚子往前走。
他走的公路,身边的车流飞快的行驶,经过舒远身边时带起来一阵阵风,有时候经过大货车时他总是会心惊胆战,生怕车子侧翻给他压到。
这就算了,这条路是国道,经过的地方都是各种重峦叠嶂,一直走到太阳开始隐入山脊了都还没有看到Z市的一点儿灯火。
白日里有车流不觉得害怕,可入夜了车流少了,路灯也没有,只有天生一轮弯月照亮,山林间各种动物的叫声都开始出现,一声声的叫得凄厉。
舒远听着这些动静,拖着肚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眼前不小心就跳出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月光虽然明亮,但是有有看不清的时候,舒远精神一恍惚就踩到一个石头上崴了脚,及时扶住岩壁才没有摔跤。
他倒吸一口凉气,右腿疼得他差一点儿哭出来。
舒远右腿火辣辣的刺痛着,从早上被热里带上车得知真相到一个人独自走了十个小时的路程,这些都让他感觉到疲倦不堪。
他眼眶发涩,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又重新咬着牙一瘸一拐的上路。
他想早点回到Z市早点同陆赢川解释,他好累啊,等解释完了就让陆赢川抱着好好睡一觉。
想到这他有担心,自己之前做得太过,不知道陆赢川还会不会原谅他了。
恐惧与担忧再加上疲倦让舒远的精神高度紧张着,只要轻轻一拨就会让那一根紧崩的弦断掉。
他就这样忍着剧痛又走了一夜,才终于开始看见了Z市的轮廓。
舒远一喜,一夜的疲倦被扫去大班,他抚了一下从昨天到今天就一直乖乖的没有闹腾的肚子,轻声道:
“我们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忍一忍噢。”
就这样跌跌撞撞走了一天一夜舒远才进了Z市,进去之后就容易了许多,终于打上了车。
他顾不上会旅馆拿东西,打着车直奔香山。
然而打车到香山要五十多块钱,他身上只有二十来块钱,他摸了半天把钱给司机。
司机拧着眉,道:
“先生,是五十块钱,不是二十块钱。”
舒远点点头,有些窘迫的道:
“您稍微等一等,我去找来给你补上。”
说完他扶着肚子下车,看着大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却被安保拦了下来。
舒远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对于他的逃跑果然寒了陆赢川的心。
他抿了抿唇,踌躇了一下跟安保借了三十块钱去开了出租的车的钱。
他好说歹说,安保才进去同陆赢川说了。
舒远见陆赢川愿意见面,一喜,脚下的伤和那么久的疲倦都没有了。
刚踏入大厅就看到陆赢川坐在沙发上,只穿了了一件浴袍,头发还微微湿着,明显是刚洗澡。
舒远愣了一下,这都快十二点了,他才起床吗?
正想着,就看到江漾穿着跟陆赢川同款浴袍走了下来,视舒远为无物一般径直坐在陆赢川腿上,拉着陆赢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语气亲昵:
“陆哥给按按,好酸。”
舒远见状脸色一白,手指猛地收紧了,站在原地有一瞬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