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扶着肚子走进洗手间看到自己的模样的时候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睛底下黑眼圈厚重,脸颊微微凹陷着,整个人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一点儿喜悦。

看上去很丑。

舒远伸手捂了一把,努力勾了勾嘴角,才发现自己从余文离开后到现在就已经不会笑了,他已经忘记了高兴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绪了。

他慢慢审视自己,越看越陌生,最后挫败的垂下肩膀,他已经不认识他了啊......

时间一点儿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份。

舒远最近日子很平淡,每一天的活动都是去菜市场回到家给自己做一些有营养些的东西补一补。

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对此舒远感到紧张又害怕。

最近一次去产检医生说有一个情况胎位不大好,脑袋朝了上,怕生产的时候出不来回窒息而亡。

自此舒远每一天的任务又多了一项就是顺胎位。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上一秒刚查出来孩子胎位不正,下一秒舒远就发现自己没有钱了。

他本身就没有特别多的积蓄,他算了算只有四千来块钱了,去医院还有孩子出生了以后奶粉还有尿片什么的都要钱。

这些钱根本不够。

舒远有些头疼,余光看到桌子上摆的小玩偶眼前一亮,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他可以卖这些。

说干就干,他找来一个袋子把玩偶装进去,又带上一个小马扎,出发去广场。

晚上七八点正凉快,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出来散步,人流量大。

他第一天摸不清,只敢开口一个十块钱,舒远本来以为没有人买,结果刚摆出来一会就卖完了。

今天入账三百块,这比那些活轻松多了。

舒远第一天成果很好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回家又织了许多。

第二天去卖的时候他多带了一些,依然卖完了。

他看着包里的钱,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他低头抚了一下肚子:

“你们好好长大,爸爸还是能养你们的。”

他的一切动作都被李管家看在眼底,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心疼。

他开车偶然路过这里,远远就看到了舒远的身影他还以为看错了,跟了一段距离才发现真的是舒远。

自家少爷明明说舒远是跟了黎封的,又怎么会在这里摆地摊呢?

李管家叹了一口气,旁观者清,他只是一个下人哪里能左右主人的想法?

他能做的就只有舒远出来摆摊的时候把他无人问津的毛线布偶买回去堆在香山别墅里。

等哪一天少爷看清了再拿出来,希望那时候不迟。

这天舒远又织了一些出来卖,可是坐了半天都没有人来买,这个天气热,他又是孕晚期体温很高,坐了半天他后背就出了一身汗。

他拿着小扇子扇了扇,还是不解热,突然视线里走进来一对夫夫,也是怀着孕的。

对方的男人对他呵护有加,又是喂水又是扇风。

舒远视线愣愣的追随着他们,等人走后他才收回视线,失落的抚了一下肚子。

今天坐了一晚上才卖了两个,他有些疑惑,是饱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