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沙发上,低着头看着右腿的残肢发着呆。
和接受腔接触的残肢已经充 血破了皮,刚长出来的肉还很嫩,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折腾,现在看上去血肉模糊。
他看着丑陋的腿,突然泄恨一般猛捶了一下腿,拉过一侧的毯子将腿盖住。
仰头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到祁枫救下舒远的时候他感到庆幸之余还产生了一丝自卑和自我厌恶。
恨自己废物。
这三个月以来陆赢川还是没日没夜的感受到幻肢疼痛,就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接受自己。
陆赢川站起来,试图不用拐杖不戴假肢像以前一样走路,可是他甚至连站都站不太稳。
他低吼一声拿起一侧的拐杖砸了出去,墙角的花瓶应声倒下碎了一地。
陆赢川双眼赤红,余光看到落地窗里的自己,张牙舞爪丑陋得像一个怪物。
他摸到遥控器把窗帘关上,挡住了落地窗,然后软倒在沙发上闭上的眼睛,也不去管受伤了的残肢。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发炎在酒店里呆了十天,哪里都去不了。
陆赢川处理公事之余都是放空自己,不去做残肢训练,也不再健身。
没有用,他练得再好也都不是正常人。
何必还要废这个力气?
陆赢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鹿,这不是他偷来的那一只,而是李管家买回来的。
他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着,他想舒远了。
抓心挠肺的想。
就在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偏头看了一眼,是他爷爷的。
他的顿了一下,接下电话:
“爷爷。”
陆震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没死呢?小远今天晚上要被求婚了,来看看吗?”
陆赢川手指收紧,他看着窗外的天,过了好一会才哑声道:
“那么快?”
陆震冷哼一声:
“快吗?是不是想你五六年也不会求婚才算长?”
老爷子刀刀见血,陆赢川苦笑,不说话。
陆震觉得没意思,就挂了电话。
陆赢川坐在沙发上,求婚啊......
现在想一想,他对舒远真的是许多不好,他们之间的戒指都是舒远准备的。
陆赢川深吸一口气,打电话叫来向助理,然后下了镇远。
十天里镇远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水已经下去了。
到镇远的时候他给陆震打了电话,知道他们就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