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顾不解地看着他。

“进。”

余成宋推开门,老李正坐在办公桌前批作业,看见他俩愣了下,随即条件反射地问:“余成宋,你又惹生物老师不高兴了?”

“是啊,她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余成宋走过来,随手拽出把椅子,毫不见外地坐了上去,转头看见殷顾还站着,又伸长腿从隔壁老师那儿勾过来一把,拍了拍,招呼他,“坐啊。”

殷顾走过来坐下,一点被罚进办公室的感觉都没有。

余成宋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和他说话时语气里的自然随意,就像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现在就是来老师办公室体察一下民情。

余成宋这一套动作确实太连贯,老李都没插上话,等两个学生都坐稳当了才问:“殷顾怎么也出来了?”

“不用误会,我拽出来的,他还是好孩子。”余成宋掏出手机,一点也没有在办公室的自觉。

“你这孩子,”老李叹了口气,转头又跟殷顾说:“你先回去听课吧,就说我让你回去的。”

“别啊,”余成宋抬头,“他特意过来看你的,说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什么时候的事?”殷顾看他。

“梦里吧。”余成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一排三叶草被收走。

“你别欺负殷顾,好好相处,你们这个年纪交的朋友是最纯粹的朋友,要珍惜这段友谊。”老李跟他说。

“可珍惜了,”余成宋看着殷顾假笑,“看看,都形影不离了。”

老李又瞅殷顾,似乎想从好孩子这儿看出点端倪。

“确实,”殷顾也看着余成宋,一字一顿,“形影不离。”

老李脸上的表情瞬间放松了,笑呵呵地站起来,拿起暖壶给他俩一人倒了杯茶水。

递过来的时候殷顾接过说了声“谢谢”,余成宋没接,老李放他旁边的桌子上了。

“你俩先在我这上会儿自习吧,这是今天的作业。”老李从桌子上抽出两张卷子,递给殷顾一张,余成宋那张一看他没想要也就没给。

殷顾又要了支笔,假装我很认真地开始读题,余光里老李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着余成宋,余成宋一副“我真的没发现你在看我”的模样按手机。

“咳,那个,余成宋,老师有个事问你。”好半天,老李终于说话了。

“嗯?”余成宋头都没抬。

“上午十五班班主任过来找我,”老李观察着余成宋的表情,一脸纠结地试探,“说她们班贾飞松被一个Alpha打了,伤势特别严重,已经送医院了,贾飞松跟她说是你打的。”

老李说完一脸正直地补充:“我觉得不能,你虽然平时比较顽皮,但还是有分寸的。”

“你觉得对了。”余成宋拿起纸杯喝了口茶水,差点苦吐了,皱眉咽下去,特别想建议老李找殷顾要点茶叶。看看人家那个,再看看你这个,一个是茶一个是毒药。

“我就知道,”老李满意地笑了,又问:“你上午请假去哪儿了?”

“网吧。”余成宋说。

“感冒怎么没在家休息,”老李皱眉,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还是太小,不懂事,不注意身体,以后到老了——”

“我妈拿刀赶我出来,”余成宋打断他,“你要跟她battle?”

“……那还是出来吧,”老李又叹气,“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给我打电话,来我办公室休息也比网吧强,那种地方不安全。”

确实,办公室还不花钱。

余成宋记住这句话,低头继续按手机。

蛙儿子离家出走三天,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