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在跟谁打电话, 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 姿态慵懒,眉眼间的笑意又淡又散漫, 像一只假寐的野兽。
他今天穿的很简单, 就一件深灰色的长袖打底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然而这样的日常却有种别样的温馨。
似乎是察觉到余今的存在,荣荀偏头看过来, 在刹那间就柔和了下来:“早。”
他拎着手机,却是跟余今说话:“先坐, 我喊了客房服务, 等下会送早餐。”
其实荣荀表现得真的很明显。
余今想。
他坐到荣荀旁侧不远处的长沙发上, 怕打扰荣荀讲电话, 但却又做不到无视别人的问好, 所以只能小声回了句:“早。”
荣荀看着他倾身压低声音的样子, 有点好笑:“不用那么紧张,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纪总:“?朋友,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荣荀没理他,只跟余今解释:“是我朋友…就是昨天那个朋友,让我帮他带一下他弟弟。”
余今昨天就注意到纪总说他弟和他一个年纪,所以听到这话后,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他弟弟要来找我们玩吗?”
荣荀倒是不干涉余今交友,只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他很希望余今能有几个朋友。
所以见余今也想和同龄人玩,他就松了口气。
至少小金鱼的情况没有医生们猜测的那么严重。
“他不过来,待会我们去找他。”
荣荀没说去哪,只是对电话里的纪总说:“那就这样定了。”
纪总说行:“那我先去开会了,策划案等晚上再说。”
等他挂了电话后,余今没忍住问:“纪哥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荣荀想了下:“其实我也就见过两次,没怎么注意,印象不深。”
余今哦了声:“那他是在读书吗?这个年纪,应该是读大学?”
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荣荀轻笑了声,有几分意味深长:“这么在意他?”
余今还没回答,就见荣荀起身,刻意换了位置坐到他身边,挨着他说:“我可是会吃醋的。”
余今的心跳猛地一顿,又听荣荀慢悠悠地补充:“当初我和你说交个朋友时,你可对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余今一噎,原本那点旖旎的心思消散,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但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
虽然他不记得那个人是荣荀了,可他确实记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好奇多问过一句。
于是余今摸了摸鼻子:“那…我现在好奇一下?”
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然而某个男人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来,问。”
余今:“……”
他忽然发现荣荀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他不说话,荣荀就控诉他:“你看,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