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他感觉自己从说好然后搬进来的那一刻起, 心脏就变成了个靶子,由着荣荀不停地放箭戳到快要扎不下。
他好想说谢谢, 但又想起荣荀说了不要客气。
于是余今只能把荣荀的好再往心里记了记。
要是不会忘记就好了。
他想。
他想要记荣荀一辈子的好。
吃过早餐后,两人又各干各的事, 荣荀进二楼书房办公, 余今拿了本书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客厅的沙发是真皮沙发, 很软, 真的很适合躺着看书。
到中饭时, 又是荣荀亲手下厨, 余今自然是把书一合缠着要荣荀继续教他。
他算是发现了,荣荀抵不过他的纠缠。
也不用说什么软话,只要盯着荣荀的眼睛看,荣荀就没法拒绝他任何请求。
甚至荣荀还会主动偏过头。
正兴高采烈地领了刷大闸蟹任务的余今,一边放水一边想,荣荀好像那种古代大家里养的千金,循规蹈矩的,和男人一对上视线就会羞涩地瞥开,不敢多看一眼——虽然荣荀也并没有脸红耳红。
余今完全不知道率先移开视线的荣荀是怕自己克制不住,直接摁着人亲下去。
只自顾自的给荣荀加了堪比城墙厚度的“大家闺秀滤镜”。
吃蟹,自然有荣荀给他剥壳。
余今只吃过,没剥过,毕竟每次吃的时候,送过来的都是剥好了的蟹。
荣荀的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余今试着学了一下,发现自己不太行,再加上在这上面荣荀是真不退让,他也懒得争了。
想跟荣荀一块做饭是一回事,有人帮忙剥虾剥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吃过饭后,也不需要洗碗,收拾一下,把碗放进洗碗机就好了。
余今一边感慨着现代科技的便利性,一边准备上楼继续看书。
主要是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昨天搬进来前,院长就说了以后他不用再去心理疏导室坐诊了。
现在他的病有所起色,肯定是专注于治好病。
而且病好了以后,他也不用做什么连工位都算不上的心理疏导员了,可以去考大学,去报临床医学。
但余今的脚还没踩上楼梯,荣荀就喊了他一声:“小金鱼。”
他将自己刚刚因为收拾东西捞上去的衣袖放下来:“下午有空吗?”
余今停住:“我没事啊,怎么了?”
荣荀笑了笑:“看电影么?”
余今微怔。
他没想过荣荀会向他发出这样的邀请。而且余今平时不太喜欢看这些东西,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因为他会忘记人脸和名字,所以他也就不爱看了。
但是是荣荀邀请他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