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微顿。
他有些不明白地打出一个问号。
荣荀没再多说,只是又亲了亲余今颈侧的伤口,好像在这个时候还在玩那个“回答一个问题就允许亲一下”的游戏。
他碰了一下就离开,余今对上他的眼睛,从那双安静的眼瞳中窥见了真实的情绪。
荣荀眼里的黯色无疑在向他诉说着什么沉默地痛苦。
余今呼吸一滞,在这一刻明白了所有。
他伸手抱住荣荀,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荣荀。”
他艰涩道:“你也很干净。”
就算在脏乱的泥沼里打过滚,可从中挣扎而出,向他跑来的荣荀也是干净的。
而且……
“不干净也没关系。”余今学着荣荀以往的样子,生涩地撬开他的唇缝和牙关,将自己的呼吸渡进去:“我们家大灰狼,就算脏兮兮地也很好看。我也喜欢。”
深吻和沉重的呼吸,混杂着眼泪一起落下。
余今和荣荀在热吻中宣泄着、接纳着彼此的情绪。
余今喜欢荣荀会拥抱他的脆弱,会将他的肩膀给他依靠,会为他拭干眼泪,会逗他笑。
他喜欢如同山川大海般的荣荀。
但他爱荣荀的脆弱,爱他在此刻向他展露出的无助和迷茫,爱他的所有伤痛。
因为他爱荣荀。
不是像什么的荣荀。
而是这个无论叫什么名字,他都会爱的人。
哪怕他不记得。
可是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不会骗他。
最后余今在紊乱的呼吸中说想看看他身上的伤。
荣荀眸中一片晦暗。
余今看见了荣荀右边锁骨上的那道伤痕。
当时荣荀是拉了一下衣服,但是能窥见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现在余今瞧见的,就是一道从锁骨处直接顺着而下,划到了差不多到胃部的狰狞伤口。
这道伤已经很旧了,可以看出来荣荀当年受伤时甚至身体都还没有长大。
于是余今就更加疼了。
但荣荀左边心口处的位置,纹了一尾金鱼。
那金鱼的画工和荣荀出手的金鱼很像,余今伸手去摸时,能够感觉到一点皮肤的凸起。
“……这是因为刺青,还是你底下有伤?”
余今的声音因为某人的点火有点哑:“说实话。”
“……底下有伤。”荣荀克制着垂首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睫,嗓音比他还要嘶哑:“还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