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骁要回家过年了,他又是一个人了。怕什么啊温长迢。这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一个人看烟火,一个人……没年夜饭吃。章明骁做饭那么好吃,年夜饭的菜也肯定更好吃吧?
行李箱里有之前帮学校里的同学拍艺术照的服装,他拎出来一套雪纺不规则的吊带裙。红色晕在裙子四处,鲜红的,又娇又俏。当初买的时候,是想拍一组可怜的男主是一个同性恋被歧视而讨厌自己性别的故事照片,他在学校找了很多之前找他拍过照片的男生,但没有一个长得符合他的想象。
那时候还不认识温长迢。但现在,只有温长迢会适合这组照片!章明喻激动得手舞足蹈,他拿着裙子去找温长迢,无论如何,他都要劝服温长迢让他拍照。
温长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章明喻在他旁边介绍什么狗屁照片狗屁故事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章明喻把裙子展示在他面前,问他穿不穿的时候,温长迢只差跳起来打人了。
“那你告诉我你怎样才愿意答应我拍照嘛!”章明喻说累了,坐到沙发上谈条件。这温长迢一点都不懂艺术,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小赖皮。
温长迢翻眼看了章明喻一眼,问:“你们两兄弟是不是都有看别人女装癖?我是男的!凭什么要穿裙子?”
“这叫为艺术献身,我哥也让你穿过?什么时候?他也拍照了?你穿了?”
“他是变态,为他献身还不差不多。”
“……”章明喻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哥……”
他终于憋出两个字来,可冲他脸飞来的枕头砸得他脸颊一痛。他揉了揉脸,看向温长迢,谁知温长迢现在脸红一片,又害羞又生气,赌气似地说:“章明骁是变态,你说这句话十遍,我就答应你拍照。”
章明喻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照温长迢的话说了十遍,说一遍温长迢身上就红一寸,白色逐渐变成了桃粉色。
温长迢听到最后一句,起身拿掉章明喻手里的衣服,也不管章明喻,利落脱起了衣服:“你是乐意让别人为你的艺术献身,连你哥都不放过。”
章明喻看着温长迢脱掉松松垮垮的家居服,瘦弱的身体上有一些暧昧不清的痕迹,他想到了他哥那时候看见温长迢身上伤口生气的脸,心里的不确定慢慢明了。
他哥喜欢温长迢,喜欢到养在家里天天看日日摸。这程度看起来已经不是轻度了,应该是到了超级的地步。
温长迢身上没肉,屁股倒也圆润,上面的手印也没消,浅浅的红嵌在纯白里,鲜艳夺目。章明喻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尖。
真招人喜欢,他也挺喜欢温长迢的。
“好了。”温长迢拉平褶皱,转回来给章明喻看。
清瘦的骨架挂着鲜红点缀的米白纱裙,胸前骨头突出几段,裙摆只能遮到大腿,离膝盖还有大概十厘米,白皙光滑的双腿笔直漂亮,身上的吻痕和之前消不掉的伤疤,形成奇妙的平衡——爱与欲,伤与罚。
温长迢防备人的神色因为害羞被削弱,有点他要的那种感觉——想当自己却又不喜欢,成为他想成为的她,变成一个近乎精神分裂的病人。
“点支烟吧,”章明喻痴痴看着温长迢,手里的相机快门一刻不停,“你坐到阳台的圆椅上去。”
温长迢刚听到章明骁要回家去时就想抽烟了,但顾及章明喻的感受,他也没动。现在是个好时机。
温长迢熟稔地点了一根烟,章明喻的镜头由远到近,将温长迢指尖特写,烟搭在红色的唇上特写,给藏满忧愁的漂亮眼睛特写,再拉长,拉出一片阴暗的区,温长迢坐在光亮与黑暗交界处,指尖的烟袅袅而起,温长迢生无可恋的模样叫人痴迷。
“好了吗?”温长迢吐出一口烟,手指夹住烟,握住了镜头。
“把裙子吊带拉下来,让我拍我哥留在你肩膀上的吻痕。”
看他换衣服?!
果然都是变态,一个色情狂一个偷窥狂,绝了。温长迢无语至极,他抓起吊带往下拉,还没拉到底,他听见章明骁开门的声音,他手忙脚乱推开章明喻的镜头,起身跑到自己脱衣服的大厅里去,他莫名其妙的紧张,现在脑子空白一片,刚褪了一个肩头的吊带,章明骁站在门口看着他,眸子里变幻莫测。
“我……你弟拍照,我给他拍照,”温长迢慌不择路,抱着衣服往房间走,“我现在去换个衣服出来帮你弄菜。”
章明骁鞋也不换了,菜扔在了门口,几步走到温长迢身边,伸手捏住了他的肩头,挑起细细的吊带又松开,他抚摸着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的温长迢的背,说:“我也会拍照,你也让我拍几张好不好?”
“哥你回来了!我给你看我刚刚给温长迢拍的照片,这组照片还没拍完,我明天要带他出去拍外景……”章明喻兴致勃勃冲到章明骁身边,打算和他哥分享喜悦。
章明骁伸手抢过照相机,滑着看了几张照片,他摸温长迢的身体的手不由加重几分力道,摁得温长迢又多了几处叫人浮想联翩的红。
章明喻正一头雾水,只见他哥搂着温长迢进了门,还锁上了,顺便嘱咐他:“去做饭,我们晚点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