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滞了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三两步追上去,一边去拽江逾声的手腕, 一边哑声问:“所以上周五你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 身前忽然晃过一阵风。江逾声反手握住他的手, 臂弯环住他的腰,将人用力一扯。
“哐当——”
一声骤响, 祁斯白有些狠地撞上衣柜门。
推拉式的衣柜门在震动中发出不轻不重的嗡鸣。
江逾声的左臂提前垫在柜门前, 但祁斯白右肩后方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可这会没人在意那点疼。
江逾声将人扣在柜门上,不轻不重地掐着祁斯白后颈的皮肤摩挲。
“是。”江逾声直视着他, 不加掩饰地承认。
祁斯白被盯得生理性地吞咽一下喉咙。
他朝江逾声扬一下眉,刚要说句什么挑逗回去,江逾声已经低头亲了下来。
豪言壮志被堵在喉底,没了踪迹。祁斯白不知道江逾声要做什么,眼睫颤了好几下,被他藕断丝连的亲法弄得越来越难受。
江逾声忽而退开,祁斯白迷蒙一瞬,抬眼看向他。
“给碰吗?”江逾声嗓音轻轻的,看着他问。
好像只是过了一秒,又或者是一微秒。祁斯白脸上热得吓人,甚至怀疑自己耳后的毛细血管都要因为承受不住热度而破裂。
静了一瞬,祁斯白对上江逾声的眼神,朝他轻抬下颌,说了句:“你碰。”
江逾声的左手从祁斯白有些潮的指缝间穿过,十指相握。
祁斯白忽然有些磕巴地打断他:“关、关灯吗?”
“不关,”江逾声看着祁斯白,命令般对他说:“看着。”
话音落下,他睁着眼,又偏头吻了下去。
这其实算不上一个吻。
没过一会,祁斯白眼尾就潮红一片,他垂落身侧的左手死死攥着江逾声的右臂,一会轻一会重、混乱又难耐地咬着江逾声的唇瓣,一时咬狠了,甚至将对方的唇角都咬破。
江逾声不得不松开他的左手,揽住他腰,才能让人不往下掉。
祁斯白尝到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时,喉底和鼻腔无法自抑地闷出了哭腔般的哼声。
江逾声松开他的腰,屈指碰了碰他眼睫上挂着的一点潮,很轻地笑了下,嘴角一阵又刺又麻的痛。
他轻声逗他:“怎么还亲哭了,宝贝。”
祁斯白轻轻匀着呼吸,好半天才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回地上,他腿还是软,后背抵在柜门上,露在短袖短裤外的四肢皮肤又红又潮,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凌乱涣散的目光渐渐收束,落在江逾声脸上。他眼尾、耳廓、嘴唇和喉结都泛红,深褐色的眼珠上像蒙过一层雾气,湿润润的。他咬着唇,用这样盛着碎光的眼神有些懒洋洋又很专注地看江逾声。
江逾声被他看得呼吸滞了好几秒,喉结滑动几下,才转过身要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好给他拿干净衣服换。
祁斯白手劲有些软地扯住他手腕,嗓音哑到自己听着都脸红,“怎么就走了,你让我碰碰……”
江逾声脚下停住,小臂上的青筋有些明显地凸了起来。
他任祁斯白扯了几秒钟的手后,才回头,深吸了口气,淡声道:“祖宗,我明早上课呢。”
祁斯白侧眸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觉得已经这个点了,再晚点好像也没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