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又往下扯了扯,沈念还是嫌热,顾执没办法,不厌其烦地只盖了他的腹部,这一次沈念不嫌热了,安安静静地躺静静地躺着,顾执见他没意见不恼了,这才躺了下来。
“我不会结婚的。就算你没有回来我身边,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顾执刚刚躺下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就听到沈念的话,他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沈念还是闭着眼睛的状态。
“我已经做好了一个人的打算,谢谢你回来让我不再一个人。”沈念睁开眼看他:“执哥,我很开心你回来。”
顾执看着他没说话,沈念又闭上了眼,顺便点菜:
“晚上吃蘑菇炒肉,有点想吃了。”
“好。”顾执说。
沈念的嘴角扬了起来,安安静静地睡着地睡着了。
其实沈念未必不知道顾执目前的顾虑是什么,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所以换位思考也大概能知道顾执在想什么。
顾执对自己没有信心无非是因为那五年封闭的生活几乎彻底改变了他这个人,他失去了读大学的机会,断送了大好的前程,如今更是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他或许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任何优点,所以才会慌,才会没自信,怕被沈念身边更优秀的人比了下去。
安抚的话不是不能说,只是沈念比任何人都明白说了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用,当年的沈念也不会噩梦连连连觉都不敢睡了。
但话不说,有些事却可以做,这天过后沈念在不动声色中更依赖了顾执一些,会睡懒觉等顾执将一切都收拾好,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才醒,会让顾执做自己喜欢的菜,会嫌水烫,会嫌空调凉,伸手就能拿到的被子也非要等顾执给自己盖,他好吃懒做的像个无赖,但顾执的笑却多了起来,晚上连噩梦都少了。
沈念对他的需要和依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良药。
他不需要自己太有用,也从未幻想过名就功成,他只希望自己有一种能力,一种护得住沈念,让他安安稳稳的能力就好。
一周后,梁秋回到了蒹葭巷,刚下过雨,空气中都是清新的味道,梁秋走进小院儿的时候沈念正坐在廊下的摇椅上看顾执清扫院儿里的落叶,虽然早知道只要顾执在,什么事情都用不着沈念动手,但多年不见这个场景梁秋也难得觉得有些温馨。
顾执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喜欢他,但可能也知道他是沈念身边避不开的那个人,又帮了自己不少忙,便看了一眼就将他当做透明人了。
梁秋也不在乎,迈步走到廊下,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沈念脖颈处的吻痕。
沈念本身就白,稍微用点力身上的痕迹就要几天下不去,梁秋看着那处,不同程度的痕迹有两三处,这是每天都来?
梁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想提醒他节制一点,但话还没有说出口,顾执就看到了他盯着沈念的姿态,当即放下笤帚就蹿了上来,拦在了沈念的面前阻挡了他全部的视线,面色不善带着警告看他,似乎他再多看一眼就要发疯。
梁秋倒没觉得被冒犯,甚至还找回了一些对顾执的熟悉感,笑了笑:
“你不觉得你防备我有些没道理吗?我要是喜欢小念,还有你什么事儿了,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
说完就径自搬了个小板凳坐下了,不再看他们,也真是没眼看。
顾执想反驳什么却被沈念牵住了手:“逗你的,别当真。”
顾执回头看沈念,也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吻痕,梁秋没来的时候他觉得这些痕迹让他满足,只要看到就能确定这个人是自己的,但如今梁秋来了,想到他也看到了,顾执就有种恨不得把他记忆都清除的冲动。
他脱下自己的T恤当围巾一样的遮住了沈念的脖颈:
“我不喜欢别人看你,他也不行。”
那些对沈念克制的占有欲在沈念对他说了喜欢,又任他为所欲为之后一点点显露出来,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
沈念还没明白顾执脱衣服的举动是为什么,梁秋调笑的话便说出了口:
“是吗?可你不是说小念是他自己的吗?既然是自己的,你管得着谁看他吗?”
“你也少说两句。”沈念怕他们两个再吵起来,提醒了一句梁秋。
梁秋不甚在意的笑笑:“你都不是他的了,还这么护着呢?行不行啊沈小念?我看顾执这小子不太好掌控,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听话的?”
这话明显是逗顾执,顾执也听不得这个,但还没等顾执开口,沈念就抢先一步出声了,将顾执不安的暴躁轻而易举地易举地压制了回去。
他说:“我的人,我愿意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