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白又问他:“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江中屿被噎住了,沉默了片刻后道:“知道。”
沈晏白乐了,用嘲讽的眼神盯着江中屿,阴阳怪气的说:“江中屿,合着你就爱玩这套呗。心里什么都门儿清,可就是装不知道。”
江中屿一顿,沈晏白以为江中屿要按惯例不回答了,谁知这一次他居然说到:“之前,他算是跟我告过白。我拒绝了,拒绝后就没再跟他联系过,这一次是想着他正好在敦煌开民宿,过来一来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他对这里熟,二来,也能照顾一下他生意。”
“随你随你。”沈晏白懒得再跟他多说,也并不真的打算让谢小锦这个人打乱自己和江中屿难得的出行旅游计划,所以晃了晃脚说,“我要睡觉了,你别来打扰我。”
“我……”
沈晏白白嫩的脚在他的眼前晃动着,擦过江中屿的一侧裤缝。
温热像是传过了那一层薄薄的衣料,粘在了他的身体上。
江中屿下意识的握住对方细细的脚腕,拇指摩挲,沈晏白的动作僵在那里。
“我没跟他一起喝过酒,一起抓过坏人,一起旅过行,一起看过日出日落,一起在索加最高的山坡上看过云,”江中屿说,“更没有住过一间房,睡过一张床,还……”
沈晏白似乎意识到接下来江中屿要说什么了,脸“唰”的一下烧红了,脚腕挣脱江中屿的束缚,一下子踢在对方的大腿上:“别说了。”
江中屿说:“那些事,只和你一起做过。”
“让你别说了。”沈晏白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索加的那个深夜,外面的梅香馥郁,他在月色里和江中屿一起因为醉酒而沉醉。
色情又浪漫。
“好好休息。”江中屿摸摸他的脑袋,道。
江中屿转身欲离开的瞬间,衣角突然被拉住了。
沈晏白拽着他,低着声音道:“江中屿,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江中屿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睡不着,”沈晏白说,“我怕我又像昨天一样失眠。”
脑海里总是忍不住去回想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秦桑玉在里面也勉强唱了个主角。
他没办法不去想,毕竟还因此在腕间留下了伤疤。
沈晏白的脸微微低着,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气氛低迷,看上去像一只淋了雨的低下头颅的黑天鹅,再没了往日骄傲的模样。
江中屿把沈晏白的脑袋摁入自己的怀中,沈晏白坐在床上,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腰。
其实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沈晏白都没有睡得很好。
他的黑眼圈与日俱增,靠护肤品完全行不通,刘女士看到他就发愁,问他有钱有闲,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好很多了,到底在愁什么。
沈晏白也说不明白自己在愁什么,大概是矫情吧。觉得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那些深夜,他常常想起江中屿和他身上的橘子味道来。他买遍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橘子味,都找不到江中屿的那一款味道。所以思念更加与日俱增,终于有一日没忍住和仓拉建立起了联系。
他做不到真正对那段回忆视若无睹,只当做一场乏善可陈的艳遇,只好自己主动出击。
事实证明主动出击是有用的,橘子味正将他包裹起来,他有一种久违的安心。
沈晏白紧紧地抱着江中屿,问他:“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橘子味沐浴露啊?”
江中屿愣了一下,说:“什么橘子味?”
“你身上有橘子味,”沈晏白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道,“特别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