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累死了。”辛随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就会装可怜。”何景乐哼了一声,把头转开,“行了,快睡觉去吧,明天见,让我看见你有一点黑眼圈那我就——”
“就怎么样?”
“好烦啊你!不怎么样,不怎么样行了吧!”何景乐气得汪汪叫,“我能拿你怎么样,我想都想死你了!辛随,你就是故意的!”
辛随大笑起来,在对方真要恼羞成怒之前,眼疾手快地挂了电话,又在对话框里发:[祝我宝儿童节快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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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点,辛随准时抵达帝都机场,刚下了飞机,就看见何景乐戴了一个大墨镜混在人群中,手里还抱了一束玫瑰花,晃眼得叫人想不注意都难;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他脸皮也被练出了一些,众目睽睽之下,他拎着行李箱走过去,无奈纵容地敲对方脑门:“这是干什么呢?”
“欢迎你回家啊!”
何景乐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把墨镜往上一推,露出张因兴奋激动而泛着粉的脸:“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嗯……惊喜,意外。”
他等这句话似的:“那来抱一下吧!”
碍事的花往脚边一放,阔别一周多之后,小何少爷终于再度抱到了朝思暮想的人,没出息得眼圈都热;偏偏辛随还好温柔地摸他后脑勺,叫他更觉得想哭,二十好几的人哼唧唧,比呆毛还会撒娇:“辛随,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
“我全世界最喜欢你!”
“我也最喜欢你。”
“……”何景乐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珠子一转,说,“我还特别想和你睡觉。”
“我也特别——”
“何景乐。”温情气氛一扫而光,辛随哭笑不得地叫了他大名,“你知不知羞!”
没套路成功的小何少爷不开心,撇着嘴被辛学长团吧团吧塞进副驾驶,还附带着给了个小玩意:是某知名快餐品牌趁六一出的可达鸭系列玩具,他年年都要去买,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附近的店都断货,因此一直都没能买到。
上礼拜他和辛随提过一嘴,没想到对方把这事儿记得牢牢的,出差忙得脚不沾地了还没忘帮他去店里问,他想到人家成功人士出门都是西餐自助小香槟的,就他老公跟个笨蛋似的自己跑去快餐店吃汉堡,心里一下酸酸的,想高兴还不好意思,最后扭捏着说:“谢谢老公。”
“不客气,老公爱你。”辛随极其自然地答。
“……”
嘶,怎么这人脸皮还越来越厚了?
两人开着车在高架桥上一路飞驰,又拐了个弯,辛随才说:“对了,好好最近跟你提过没,我这次出差的地方好像渔具做得挺不错,他托我帮忙买一副鱼竿,一会儿我们顺路,先给他送过去。”
——这事儿可说来话长,简单一点说就是,虞叶好先生在继下厨祸祸向空山、烤小饼干祸祸蔺妍、画画祸祸余康哲之后,终于发展出了一个不废人的爱好,那就是钓鱼。
而且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差生文具多,他技术还没见得学多好,工具倒是买了一套又一套,前段时间柯文曜去临市指导什么比赛的时候就帮他带过一副,这才多久,就又把算盘给打到了辛随头上。
“哦哦,行。”
何景乐低着头玩他的可达鸭,再反应过来时车就已经停到了向空山他们家楼下;两人都在,而且两人都不怎么对劲,趁向空山和辛随去后备箱拿鱼竿的功夫,虞叶好戳他肩膀:“乐仔,今天开心哦!”
“嗯?”
临走前,向空山也对他眨眼:“乐,开心点!”
什么跟什么啊,他没放心上,但接下来的时间里,辛随带着他几乎把好朋友给拜访了个遍,又是给余康哲带什么展览门票,又是给蔺妍带新式甜品的菜谱,且无一例外,每个人都笑眯眯的,像藏着什么事,然后祝他开心。
他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等到了柯文曜公司,被对方拍着肩膀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没忍住:“什么开心不开心啊,你们都说什么呢!”
“呃,”柯文曜的眼神一下变得十分飘忽,他言辞闪烁地道,“就是六一开心呗,少爷,我真诚祝愿你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