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拎不清了!
余京海给老太太喂了药,让人躺下睡了,才走出房间,把房门掩结实。
随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掌心里,走进客厅,找到周惜,语气十分谨慎地问:“忙一天了,歇会儿吧?”
周惜该吩咐护工的事情也都吩咐好了,今晚就先让人回去记熟工作的内容,第二天再正式来上工。
“余哥,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漏了的地方?”周惜问着,一边接过杯子,一边轻抿了几口。
“哪还能漏了?就你想得最周到。”余京海急忙答了话。
“那就好。”周惜缓缓地舒了口气,好像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
借着客厅里老灯泡不甚明亮的光线,余京海瞅见了周惜前额上的薄汗,心根猛地搐了一下。
家里没有置办空调,这镇子的气候,就算到了大夏天也不会太热。
而且只有一个老人常年待在家中,空调开着,还容易伤身体。
但以周惜的家世,他从小就是在优越的环境下养着的,否则也不会长得这么白皮嫩肉。
余京海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舍不得见着一个人流汗。
就那么一两滴汗珠,沾在周惜的皮肤上,湿了墨水样的鬓发,他都觉着心疼。
“阿惜……”余京海盯着那汗珠,见那汗珠要滑到周惜的那枚小泪痣边,鬼使神差地就朝那位置伸了手,想给他抹去汗水。
这时,周惜的手机突然响了。
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老房子里,显得突兀不洽。
周惜连忙拿出手机,先把铃声按灭了,怕惊扰老人家的睡眠。
他冲余京海抱歉地一笑,才接通了电话,转开了脚步。
余京海伸出一半的手僵着,没有再动,目光逐渐变得混乱。
刚才周惜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两个字——“秦牧”,他瞧见了。
周惜也没走远,就站在旧沙发的另一边,一手举着手机,面带笑容地讲着电话。
另一只手则抬高了些,弯着揉上了自己的后脖子,艰难地捏按着。
余京海的父亲早逝,他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这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身体也都爽利着,很少进医院。
他一成年就到外地打工,常年在外奔波。
今天这趟回来就上医院,其实很多事他自个儿都不见得多熟悉,还拖着一条走不利索的腿。
要是真让他一个人操办所有的事,估计得费好一番功夫。
可周惜刚来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却井井有条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要插手,周惜不让的时候,他还暗自觉得这未来的媳妇儿真有本事真能干,心里可骄傲着。
而眼下,他看着周惜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疲累,忽然便满心不是滋味。
周惜都能为他这么费心劳力的,他却还在顾左顾右,怕这怕那,屁都不敢表示。
余京海的情绪霎时失衡,紧拴在胸膛里一整天的欲念跟着爆开。
他身上的信息素凶狠地蹿了出去,直扑到周惜的身后。
却在真的触碰到周惜时,狂暴的攻击性转向顺从包纳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