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自我主观感情掌控方面的失衡。
哪怕赶走了扰他安宁平静的罪魁祸首,那人影也会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在他的心底放肆地蹦跳。
只过了几分钟而已,就会不受控制地对他自己亲手驱赶对方的行为感到懊恼,甚至更有难熬的不舍。
周惜眼前阵阵发黑——气得都快昏了,还莫名地产生了不顾形象拍门的冲动,银牙紧咬,竭力忍耐地闷叱着。
分明是某个人胡说八道,侮辱他的情难自禁,破坏彼此情意相合的甜蜜温馨时刻。
还拎着一副委曲求全,卑微得能让他心梗的可怜模样,弄乱了所有本该回到正常轨道上的事情。
一大早就被宿醉头疼加情海里翻卷两难围堵的周惜脑筋卡得够呛,又窝火了大半小时,竟只剩一个念头。
——把地板当成那头鲸鱼跺瘪,其他的问题愣是没精力去细想。
周惜心烦意乱,留在门边不挪步,原本打算提神用的咖啡也忘了去冲,发呆发得犹如灵魂出体了,随后接到了发小谢砚辰打来的电话。
“……醒了?我下去拿个钱包,昨晚落你那……”
“嗯,我先找找,找到就给你送回楼上去。”
他正好不想干待着,有事抢着做,即刻挂了电话,脚步生风地满屋找钱包,找到了,捏在手里,闷头就拉开了门。
这门刚一打开,压靠在门上的某个重物顺着扑过门槛,倾倒卧地,砸到了他的脚边。
摔进来的正是余京海。
原来人一直没走。
余京海从地上直起腰,腿还跪着,整个人都没完全立稳,就急着仰头先去看周惜。
一个仰视,一个俯视,不约而同地定住了。
周惜满面意外难料。
余京海满面紧张慌乱。
没过多久,电梯门突然传来动静,沉稳的步伐声响起,转眼又停了。
“你的哪号追求者?”谢砚辰冷冽的嗓音在楼道里飘开,“这么心诚,给你跪门口。”
周惜皱着眉宇,维持跪姿中的余京海猛地转过头,就看见了昨晚送周惜回家的那个Alpha。
谢砚辰西装革履,名表名皮鞋,单手插在裤兜里,停在门外。
哪怕和周惜说话的态度显得他们是熟识,他那张轮廓颇是深刻的英俊面孔依旧不见丝毫波澜,疑似神经瘫痪。
周惜没搭理他,随即低了头,不悦地冲余京海说了句:“起来。”
余京海赶紧一骨碌站直,目光很是拘谨地来回绕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之间。
他当下心里想着什么,脸上摆得明明白白。
就差在头顶挂个大写的问号了,无非是要问这两人的关系。
周惜自然看得出他有疑惑,不禁又想到刚才在家里发生过的事,余京海顶着那副卑微的模样,说了那些侮辱他人格的话。
若要论哪个让他更生怒意,一时还比较不出高低来。
而这时候在他身旁的余京海紧屏着气,把家门外的谢砚辰当头号大敌一般瞪的架势,让他更没空闲去继续生气。
才结束交往关系几天,就认为他会无缝连接换新人的笨蛋式混球,如果再误会一次,他怕是能真的气到患上心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