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坐下,见着周惜吃西瓜时满面的笑意和那汁水一样的甜,他心头却隐隐泛酸,如鲠在喉,椅子都坐得不太踏实。
饭局结束后,各自打道回府,特意送给曲家的那两瓶酒被拎回了车里,周惜一直抱在手上,拿走的时候一个字都不给他大姐解释。
真像他大姐说的,整晚都不怎么显好脾气。
余京海开着车,眼角瞥了好几次副驾驶座上的人,心中砸吧着不是滋味的滋味。
周惜是从小被周悦这个长姐带大的,姐弟俩的感情毋庸置疑地深厚,可因为大姐夫不待见他,周惜就把火撒到了一向敬爱的大姐身上……
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他,才冲大姐发火,却不声不响,不跟他说一个字,要不是他碰巧听见周悦讲的那通电话,估计还得蒙在鼓里。
他愈发觉得讨到的这媳妇儿就是神仙,要不是神仙,能这么费心思地维护他,给他这种分量特重的甜头?
余京海一身热流涨涌,眼眶都跟着发热,把着方向盘的手蜷紧了。
车子停在红灯前,他忍不住喊了声“媳妇儿”。
坐车喜欢看窗外风景的周惜头还对着车窗,轻嗯了一下,“怎么了?”
“那啥……”余京海喉头一阵缩扯,脖颈僵直,目视前方,“那个打算,你不让大姐听,那我跟你说叨说叨呗?”
“好啊,你说。”周惜温声和气地应着。
余京海鼓足了气儿,字迸得飞快,“我打算在宜靖买套房,后边儿咱结婚了就作咱俩的婚房,这房子就写你的名儿……”
周惜沉默着,直到红灯转成绿灯,车子继续向前,他才微微眯起了双眼,幽下了声调。
“你是对现在住的地方有什么不满意么?要是觉得太挤,主卧让给你,我去睡次卧。”
这分房睡的话差点儿让余京海的脚从油门偏往刹车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