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京海侧过了头,沉默地对着外面的落日。
“那就先冷静……”周惜说着,手往回收,便想转身离开。
但箍在他腕上的大掌纹丝不动,余京海不肯好好地跟他继续聊,又不肯乖乖地放开他。
周惜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还没多推两下,这只手也被余京海锁住且黏死了。
“你是存心气我吗?”周惜眉眼间塞满了郁结,低声喝斥道,“不跟我说话,还要抓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样?你说——”
旁边蓦地传来唰啦一声轻响,周母拉开了阳台门,出现在门边,盯着正在手牵手的两个人。
“……饭前打太极啊?”周母狐疑又探究地打量了一阵,接着问,“干嘛呢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阳台门窗的隔音效果还行,老人家年纪大听力也在逐年衰退,又是从客厅沙发那边过来的,中间隔了段距离,完全不晓得余京海和周惜刚才的争执。
就是瞧着他们当下的手势随便猜的。
余京海低头瞅向他和周惜缠在一块儿的手,犹豫了几秒,才撒开这桎梏,快步踏出了阳台。
“爸、妈你们吃着,我、我去洗个澡……”
含糊地撂完了话,余京海步履匆忙地转进了浴室。
周惜僵立在门边,直到余京海的背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了,他已经被亲妈扯出阳台,失魂落魄地朝餐厅走回去,落了座。
见着他的专用碗筷摆在他的位子前,不禁又是一阵失神。
他有轻微的洁癖,用的餐具和坐的椅子,余京海每天都弄得最干净。
余京海本身没有洁癖,但一向尊重他的生活习惯,或者说,是和他有关系的都会去注意去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