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完,拿扇子扫了一下余京海的肩头。
“阿海,你来我屋一趟。咱娘俩唠会儿,你再回屋睡。”
于是两个人都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沉默地各去各位。
进了主屋,门一关,老太太随手把扇子扔到床上,神情异常严肃地冲儿子开嗓。
“说说吧,你跟小周咋回事儿?”
余京海心里不由一咯噔,“妈你啥意思?”
“装,接着装,还给我装。”老太太嗤道,“我看你俩这趟回来是来给我唱戏的,小周戏还行,你戏不行知道吧?”
“就你,成天阿惜长阿惜短,还我媳妇儿好我媳妇儿俊我媳妇儿顶呱呱的,回来倒啥也不叫唤了,这还能没鬼?你当你妈是瞎还是老糊涂……”
余京海坐在小板凳上,胳膊肘搭着膝盖,耷拉着脑袋,挨着亲娘的教训。
掖了快一天的底被彻底揭开,他也没法再瞒,便粗略地向亲妈交代了他和周惜之间的问题,但还是都往轻了说。
“……哎,但我看人小周是还想跟你过的嘛……”
老太太过后据实推测着,不仅是因为她跟周惜探过话,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儿,她都看在眼里。
具体两人咋闹的不愉快不提,光是瞧见周惜动不动就往她儿子身上瞟的那些个小眼神,她就觉着真不像是她儿子在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那是还没整明白。”余京海咕囔了一句。
“那你俩现在打算怎么着?”老太太问,“咱不说小周,就说你,你咋想的?还认不认这一个?不然你能跟别人处吗?”
“认,我认他。”余京海烦躁地抬手捋刮着后脑勺,“认不了别个……但也不能这样儿就非得让他认我。我就怕他哪天要后悔,我俩差太多,差老远了……”
老太太听完儿子的闷诉,脸色变得凝重,“房子的事儿是件大事儿,咱们是该给小周个保证,他呢,是不想让你有这压力,这心思也没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