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么?”
他的声音里透出隐隐的不快,仿佛山雨欲来。
然而余逸还是拒绝了他:“不行。”
他周六要开画展,他走不开。
他没有明说自己要做什么,怕魏连霄生气,但魏连霄怎么猜不到?余逸一天到晚除了画画还会做些什么?他连自己的爸妈都不亲,就只爱画画,能让他拒绝自己的,也只有画画!
魏连霄气笑了:“又是这样,余逸,你还是这样!”
他的声音掺着愤怒的颤抖,又混着失望的控诉。
余逸只是沉默,他的手指无措地在贴在衣摆处,像雨水中不安定的蝴蝶。他一向心志坚定,却把所有的脆弱都交付给了魏连霄,魏连霄总能轻易让他仿徨,让他难过。
最后,他们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魏连霄走了,把他留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这不是他的家。
该走的是他。
余逸的眼睫毛颤了颤,又颤了颤,渐渐变得湿润,变得沉重,他的鼻头慢慢红了起来,但他没哭。他缓缓支起身体,游魂似的走出锦江华庭。在呼啸的夜风中,他给魏连霄发去一条消息:“对不起。你回家吧,我走了。”
「叮咚」。
魏连霄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他坐在车里,车库里一片黑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散发着幽幽的光,回应着他手机屏幕投出的黯淡银白。他烦躁地摸起手机,没去看余逸发来的消息,给张旻打了个电话。
可怜张旻才下班,又不得不兢兢业业为他服务:“魏总,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