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苍白的安慰。
余逸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师兄。”
他的脸色显得苍白,他把自己抱紧,像小时候爸妈争执时那样。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不哭也不闹,秦天却看得揪心,怕他像碎雪一样,化在画室的地板上。
“小逸,画画吧。”
他说着,强硬地把画笔塞到余逸手里。
“不要把难过闷在心里,画出来吧,画出来你会好受很多。”
余逸的手指动了动,黯淡的眼睛重新有了神光。他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就是在一支画笔之下。那天他的心理医生温柔地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了郊外。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没多久,医生朝他招手:“小逸,要画画么?”
医生支起了画家,握住他的小手,拿画笔蘸上颜料,一笔画出了春天。
“画吧,小逸。”
秦天温柔的声音响起。
余逸低头,在他托起的调色盘上蘸了一抹绿色,轻轻落在白纸上。
一个浓绿的印子,在白纸上拖了一条长长的,淡色的尾巴。
这些年,他的画技提高了很多,他的心也变得坚定。
他不是为父母而生,也不是为魏连霄而生。
他是余逸。
他,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