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用一种很不友好地眼神看他,说:是啊,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好蠢,他不知道。
祁楚星吹着风,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眼泪浸湿了围巾,他压抑着声音没再发出声音。
看了一会儿,谈妄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
“谢谢……你先走吧,我想再待一会儿。”祁楚星用围巾捂着脸,说话断断续续的,“洗好还你,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谈妄看着周围,这里有监控,路灯很亮,祁楚星就连跑出来发泄情绪,都习惯找个安全的地方,怕自己添麻烦。
他哭得太安静了,如果不是谈妄蹲下来看他,都不知道哭得这么厉害。
祁楚星不想被他看,拉着围巾捂着脸,“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谈妄站在他面前给他挡着风,“那件事不全是因为你,主要还是陆以朝,你害怕会挣扎,这是正常反应,你是不是特别恐高?”
当时他在现场,祁楚星被吊在树上的时候是昏迷的,醒来忽然看到身下是悬崖,害怕的确很正常。
“不是恐高。”祁楚星却摇头,寒风凛冽,每个字都被吹得支离破碎,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害怕绑架。”
他用力抓着腿,指甲深深地嵌进去,可是一点都不疼,“因为那个时候忽然就站不起来了。”
谈妄突然想起来,祁楚星很喜欢打篮球,曾经是主力。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是我害了我哥……可我真的、”祁楚星痛苦地摇头,“我哥肯定烦死我了,我还总缠着他……”
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常看他哥的视频,一个人复健完,就看他哥的比赛视频。
他哥很勇敢,明亮又惹眼,他很羡慕,他喜欢仰望。
可结果却是这样。
谈妄拦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掐自己的腿,“砚清没有怪过你。”
“那是因为我哥人很好。”祁楚星忍着眼泪,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能继续哭。
就在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用力捂着眼睛,声音闷沉沉的,鼻音很重,“谈妄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走了。”
谈妄站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长舒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
“看你现在也不像能回家的样子。”他走到祁楚星背后推轮椅,“帮你保守秘密,不告诉你哥你哭了。”
祁楚星双手捂着脸,声音挤在嗓子里,很小声地说:“我不想见我哥了……你别跟他说看见我了。”
谈妄看着他单薄的后背,不像个成年人该有的体格,过分瘦弱了,“可以。你有秘密可以和我说说,我是医生,不会告诉别人。”
祁楚星听到这句话愣了好久,他用力抿着唇,然后缓缓摇头,“我没有秘密。”
晚上,谈妄把祁楚星带回了家,给他拿了干净的睡衣,“你吹太久的风了,去洗澡,今晚在我这里睡吧,我看你也不想回家。”
“……谢谢。”祁楚星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来了,不该来的,可是……这是谈妄的家。
他抱紧谈妄的衣服用力闻了闻……谈妄的睡衣。
谈妄坐在客厅给祁砚清回消息。
注意事项写了一大堆,他摘了眼镜捏着眉心,真是操不完的心。
上午,祁砚清和陆以朝一起上了飞机,同行的还有周简和贾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