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面,已经是午后了,他一个人在阳台上阳又坐了一会,就觉得困倦,又回房间午睡了片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都到了下午三点钟,太阳已然偏西,然而,对面的别墅还是安安静静的,陆天墨等人依旧没有回来,沈星河的心里就有一点担心,也不知陆天墨此去是凶是吉。
下午的光阴本应该在看书当中打发掉,但是,在三点半钟的时候,方浩然忽然不打招呼的来拜访他了。
沈星河用一盏热茶招待方浩然,请他在客厅里面坐下,说:“你怎么来了,穆子修不在,无聊了么?”
方浩然翘着二郎腿,斜着身体坐着,闻言回了一句:“说得好像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一样,不过,你猜对了,子修要在国外待上两个星期,我这半个月都会很无聊。”
说话之时,他还捏了一盏茶喝了下去。
沈星河打趣一般的说:“无聊的话,就去跑业务,我可是记得某人跑到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说,他这个月的业绩还没有达标,担心我会扣他的年终奖啊。”
方浩然看了他一眼,说:“我怎么不记得沈董事长是如此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啊。”
沈星河也迎上他的慕目光,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方浩然自顾自的给自己重新倒了一盏茶,说:“我刚刚从展览会上下来,就是夏如风办的那个展览,还见到了陈景司,陈景司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我看他是想要分高科技产业的这一杯羹,想要在这个行业有所发展。”
各种迹象表明,他是有这个意图的,只不过,除了目前的这个展会之外,还未见他对行业有任何的投资,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
沈星河开口问了一句:“夏如风只说这个展会是与高科技有关,但是,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样的,你既然去看过了,那么就说说看。”
方浩然耸了一下肩膀,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关于车间生产自动化器械方面的一个专题展会,也是在会展中心,只占用了两个场馆,无论从规模还是影响上,都和国际机器人博览大会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
沈星河手里捧着一盏茶,说:“按照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展览来讲,你认为,他做的如何。”
方浩然看向沈星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如果这样讲的话,那么,他做的很成功,有模有样的,你若是去看了,也会同我是一样的想法的。”
沈星河笑了,说:“你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两人大学同学,一个寝室住着,毕业就是合作伙伴,二十几年来如一日,沈星河的话也正是方浩然所想,而今天方浩然过来看望沈星河的目的也显露了出来,他就是来同沈星河讲陈景司的展览会的事情的。
方浩然喝了一口茶,口中长出一口气,说:“陈景司在餐饮业做的风生水起,无人能及的,怎么会忽然想要来做高科技产业,这种产业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起来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星河倒是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人各有志,也许,是在餐饮业做的太大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趣,所以,想要换一个行业,挑战一下自我呢,实现自我价值,也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方浩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沈星河,说:“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沈大董事长,我才是你的伙伴,你的好朋友,来,站在我的立场把这件事情再重新说一遍。”
这种小孩子闹脾气的即视感,引得沈星河忍不住的笑,说:“好,方副董事长言之有理,这个陈景司一定是不安好心,想要暗中谋划,将市场夺过去,做成他一家独大的局面,不知这样说,可合了方副董的意呢?”
方浩然拉了一下衣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说:“这样听着就顺耳多了,好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的,本来陈景司要做什么,我是没有兴趣去关注,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注意一下,你不要说我小人之心,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非常强烈的感觉。”
沈星河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管他外界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不过,你想要怎么做,我是不会束缚你的,你的敏感度,要远远高于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碰到一个这么配合的董事长,方浩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虽然,他通常情况下连公司都不管,一心扎到技术上面去。
沈星河又说:“周一例会上,会讨论新品的问题,等孔文杰的调试报告报上来,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就可以开始准备上市的工作了,而后面的销售方案是早就定好的,你再看一遍,看有哪里是需要修改的,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给出相应的方案,公司下半年的重点,都会放在这个新品上,我对火之光系列可是抱有非常大的期望的。”
方浩然两眼放光,说:“终于要开始了,我有预感,星河集团的销售额,要再攀一个高峰的。”
若说沈星河喜欢钻研技术,穆子修喜欢建筑,那么,方浩然做高兴的事情那就是赚钱了,在赚钱这方面,没有几个人能有方浩然这样的热情的,经他手的单子,就没有几个是不成的,星河集团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方浩然可谓功不可没。
沈星河饮了一口茶,说:“那是自然,说实话,我也很着急,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事情来,张会长要去开会,他还想着在会上汇报一下火之光系列呢,我得叫小易派人给他送一份资料过去。”
方浩然调侃的说了一句:“张会长指望着你给他撑门面呢,会比你还要着急的。”
这句话沈星河是同意的。
方浩然又同他说了一些别的,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沈星河的邻居,说:“陆总不在么,怎么这么安静。”
沈星河与他讲了上午的事情,感叹了一句:“陆同益如今已经年过八十,想想,他也挺可怜的。”
方浩然同陆同益接触的少,甚至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只远远的见过,那个老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腰杆挺得笔直,一脸的严肃,还有着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而陆天墨其实也不遑多让,和他合作虽然很顺畅,但是,他也只有在沈星河的面前的时候,气场才是温和的,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身上那种冷气压,时时刻刻的都能感受得到,这对祖孙虽然不合,却有着奇妙的相似之处。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