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温博书气的要死,本来以为哥哥至少会回家一趟来接他的,他脱得精光就穿着个细条一样的丁字裤,趴在沙发上等他上来快速亲热一会儿,没想到他哥直接车都不下就要他下去,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亏得不行,就没把丁字裤脱下来,在外面套上内裤,穿衣服裤子的时候拼命蹬,裤腿都快蹬穿了,磨蹭半天,他哥电话又来了:“少爷,好了没,你梳妆打扮十五分钟了。”

回家一路上温博书都没说话,他没想到这个丁字裤坐着的时候能这么膈应人,那串珠子磨在他会阴处,随着车子的震动一点点往里推,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呻吟出声,周与行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趁着红灯,伸手把弟弟揽过来,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别气了,明天回来也能做,我没有不想和你上床,我想的不行,欲求不满,可以不?”

温博书本来就因为下身的触觉敏感得不行,被周与行一亲全身都软了,他靠着坐垫小口小口喘气,一副爽极了的样子,搞得周与行都有点纳闷,自己吻技都好到这种程度了?

回到家温博书都没顾得上和继父好好打个招呼,直奔二楼卫生间去把丁字裤脱下来,二楼有三间房,他和徐臻各一间,还有间客房是给周与行留的,一般不会有人来用这的卫生间,但温博书还是不好意思把丁字裤放在厕所里,那珠子上全是淋漓的滑液,不知哪里流出来的,裤边几根绳子卷在一起,温博书胡乱拿纸巾一包,带回自己房间,正巧继父在楼下喊他,他只能把纸巾团在一起放床头柜上,匆匆跑下楼。

晚饭依旧是继父烧的,满满一桌,桌上就三个人说话,温美艺自顾自吃饭,恍若无人,连个眼神都不分给儿子们,只有继父给徐臻打视频时,勉强和小儿子说了几句话,其他时间就是很干脆的沉默。

周与行和继父喝了点酒,吃的进度比两人慢,温美艺吃完就撂下碗筷,去客厅里看电视,跨年夜各台都有直播晚会,她不停地换台,把音响声音开得极大,继父不赞同地看了好几眼,但见周与行都没什么反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温博书酒量不好,啤酒还能喝一听,继父和周与行喝黄酒,他没什么参与的份儿,吃完也去客厅了,见他妈不停地换台,忍不住说:“妈,看浙江卫视吧,有我喜欢看的乐队。”

温美艺把电视调到蓝台,放下遥控器,还是一言不发,温博书看了看有点距离的餐厅,超大声的音响完全把两个空间的声音交流分隔了开来,他想了一会儿,才和温美艺说:“妈,原来那卡,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温美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拿乔道:“你的钱,我就是替你管着,没想占你便宜。”

“我是说真的。”温博书转过来,面对他妈,“那钱从今天起就不是我的了,全是你的,你随便用,但以后的工资,我前几天已经办了新卡,也和公司财务提了申请,就不打到你手里那张去了。”

温美艺牵了牵嘴角,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下:“温博书,你哥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

温美艺不知道自己儿子是gay,更不可能知道两个儿子都是gay,还在很早之前就互相看对了眼,所以从她的角度看来,周与行对弟弟的管束和爱护显得格外荒诞,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就突然被周与行打乱,甚至连她和周与行之间的关系都急转直下,之前两人虽然说不上亲密,但周与行为人成熟,很少直白地给他妈摆脸色,两人见面能互相寒暄几句,她关心儿子也会得到客气的回应。

后来呢,自从周与行和温博书关系改善以来,周与行对她的态度逐渐从不耐烦变成了极度不客气,把她当温博书的奴隶主一样对待,觉得她对温博书只有剥削和克扣,充满了敌意。

温美艺没办法理解,温博书逐渐走出她的生活,而周与行则完全把她当成了仇人,这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两兄弟之间和好需要拿她这个妈来换吗?

如果温美艺此刻问出来,温博书也没办法给妈妈解释,周与行自然没给他灌迷魂药,倒是灌了不少春药,他向着周与行也不是为了针对他妈,只是为了建设他们自己的小家。

他坐近了点,握住温美艺的手,态度诚恳地说:“妈,我自己会理财,我也不会乱花钱,原来那些钱你留着用吧,以后我自己来。”

温博书在她面前难得服软,怄气了好几天的温美艺忍不住鼻腔酸涩,眼眶泛红,温博书总是和她作对,现在带着他哥两个人一起和她作对,可是她怎么会想强占儿子的财产呢,她就算爱打麻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赌徒,两个儿子都不愿意信她。

温美艺撇过头,抹了下眼角的泪:“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是给你存着,你以后不想放我这就不放,随便你,反正这些钱等你结婚了,全给你老婆。”

温博书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你要不给我老公吧,但还是心软地给温美艺抽了张纸巾,安慰她:“不要给我留了,我结什么婚,八字没一撇的事,你留着花,想买什么就给自己多买点,不好意思总问爸要,就用我的,别都拿去打麻将就行了。”

温美艺接过纸巾,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儿子,她真的感觉温博书成熟了很多,虽然吵架的时候还是那副模样,但现在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像是他嘴里能吐出来的,她瞪了温博书一眼:“你哥教你这么说的?”

温博书做了个嘘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知道了就一定会要我把卡拿回来,你别跟哥说了。”

母子间诡异地达成了统一意见,温博书又坐回去看跨年晚会,这晚上都没再和他妈说什么。四个人一直看到零点,数完倒数,温美艺扛不住先去睡了,温博书嫌晚上吃了一身味道,又去洗澡了,继父给家人们热牛奶,周与行就跟进厨房,给继父分了根烟一起抽。

抽完烟牛奶也热好了,温博书的那杯他给拿了上去,温博书还没洗完,他也没多想,端着杯子就进了温博书房间,给他把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

放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纸巾团,他心想温博书怎么把垃圾扔这,刚拿起来,纸巾就散开了,露出里面液体干涸后黏在一起的几根带子,还带着点淡淡的腥臊味。

温博书一晚上除了吃就是和他妈谈话,因为脱下丁字裤以后太舒服,舒服地他完全都忘了自己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被折磨的,洗澡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洗完出来吹头发,还在走廊上碰到等他洗完进去的周与行,很自然地给哥哥让了路,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什么秘密。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床头柜上的牛奶杯,才想起来,这地方原来有他换下来的丁字裤,现在却不见了。

他吓了一跳,趴到地上看看有没有滚到哪里去,结果房间里哪儿都没有,澡白洗了,爬上爬下,空调又开得高,直接热出一身汗,可这样也没找到那条丁字裤,他回忆起洗澡前是继父说要给他们热牛奶,不会是被继父看到了吧。

他吓得在房间里来回乱走,不停地想着要是被爸妈发现了怎么办,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穿了条丁字裤回家这件事,情绪崩得太紧,都没注意到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直到他哥猛地把大灯关了,房里陷入黑暗,他才惊得蹦起来,喊道:“谁?!”

他哥走了两步,拧开他床头的小灯,好笑地看着他:“干什么这么紧张。”

温博书真的被吓死了,以为继父来找他谈话了,听周与行还笑他,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哥哥撂倒在床上,周与行被打了也不急,撑着脸在床上看他:“这么野?”

温博书心急如焚:“我来的时候穿了条丁字裤,放在床头柜,好像被我爸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