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郁清弥抱住项适原的手臂要抢回来,“我还没完全想好呢。”
“交卷了。”项适原无情地说,任郁清弥半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摊开纸张浏览。
这字都是什么鬼画符,简直像打着瞌睡写下的,倒是旁边的速写,寥寥几笔勾勒出生动的形态。
郁清弥的第一项条件就明目张胆地写着:项适原要当郁清弥的人体模特(包括裸模),但郁清弥会做必要的艺术处理,作品的原型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紧接着下面一项:郁清弥上学和上课的时间不能被打扰!项适原和他的下属不可以做出惊吓老师和同学的行为。
这一点上标注了五颗星星。
第三项:项适原要帮郁清弥想想怎么应付廖梦思,船上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旁边还画了一团乱麻表示很苦恼。
后面还写了几条有的没的鸡毛蒜皮,项适原懒得看了,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
靠在他手臂上的郁清弥困得懵懵懂懂的,戳了戳他。
“说句话呀。”
“……就这?”
“啊?”
“郁清弥,你以后绝对不能做生意。”
郁清弥听出来是在嘲讽他,不高兴了:“我现在太困了,你让我明天再想想,我能想出来好多。”
项适原一把将他摁倒:“你再想一百条出来也没关系。”
郁清弥枕在他腿上,安静了片刻。
“项适原。”
项适原低头看他。
郁清弥忽然一下子笑开了。
项适原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那个笑容非常非常有感染力,整个室内仿佛一瞬间光芒万丈,此前与此后都不重要了,这一刻便是永远。
到底年轻,即便被他折腾得眼眶红红凄凄惨惨,眼睛里还是闪烁着朝气与希望。他俯下身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温顺地阖起,他们的嘴唇轻轻碰着,无须任何技巧便能令人心跳加快。
项适原也闭上了眼睛。这吻纯情得他想嘲笑自己。
可是不舍得放开。
良久,项适原以为郁清弥已经睡着了,但郁清弥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说:“项适原,我们的经历和性格天差地别,中间还夹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
项适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凝视着他的眼睛,专注地听他说话。
郁清弥想,项适原看似蛮不讲理,却好像是父亲去世以后第一个真的会听他说话的人。真奇怪,项适原刚才没有对他做任何承诺,他却觉得他能得到的不止列出来的二三四条。他想他获得的不会比失去的少。
“可我现在只觉得好高兴啊,其他什么都不想管了。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期盼,明天,还有后天,这一周要做什么双人早餐都想好了。我们要开始谈恋爱了,你在这待上一周不过分吧?”
他想要把那张纸拿过来加上这个条件,项适原轻轻按住他。
“我待这不走了。”
项适原抚摸着他的眉眼,指尖很暖,触感得宜,郁清弥舒服得都要睡觉了。
“小狗。”
项适原将什么湿答答的东西围在他脖子上,他低头看,竟是那个ch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