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被威胁了所以只能对付你,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软肋。”郁清弥平躺在床上,注视着灯光下一只不停撞击灯罩的瓢虫,幽幽叹息一声,“好痛苦啊,明明互相喜欢,却无法全心全意地在一起。”
郁清弥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看起来快要睡着了,像呓语一样说:“项适原,这些都不是巧合,对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纠葛,我妈妈不会嫁给项骓,项胥不会对我有顾忌,可能一早就把我玩死了,我以为我挺能跟他们周旋的,但我的幸运其实由我爸爸付出了价码。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应该也不会遇见了。”
项适原把桌面摊开的文件合上了,钢笔扔到一旁,敲了敲烟盒,抖出一根烟。
镜头晃了一下,郁清弥恹恹地睁开眼:“你今天抽太多烟了吧。”
项适原面不改色地将插满烟头的烟灰缸挪到镜头外面。
郁清弥不满:“敷衍我。”
“你又不在,你在的话我就不抽了。”
“啊,为什么?”他晕乎乎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你不喜欢接吻的时候有烟味不是吗?”
郁清弥支吾半天,感觉脸颊很烫,翻了个身。“好晚了,我还没洗澡。”
“今天别洗了,”项适原放轻声音,“你醉了,不安全。”
“那我也得……”郁清弥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不像清醒时那样害臊了,“也得去上个厕所。”
“带着手机去。”项适原说。
郁清弥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脸红了:“你,你又想干嘛呀。”
“不干什么,怕你摔倒。”项适原靠在椅背上,吐出烟圈,“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害羞什么。”
郁清弥被哄得迷迷瞪瞪地“哦”了一声:“你又把我当小狗养吗?”
他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手机走进卫生间,把手机搁在洗脸台上。“我到了。”他半闭着眼睛汇报。
项适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好整以暇地问:“要我给你吹吹口哨吗?”
郁清弥的脸又红了,背对着他走到马桶前。
过了会儿,郁清弥回来洗了手,顺手把灯关了只留一盏小夜灯,拎着手机又直挺挺地扑回床上。
“我好晕啊,项适原。”他将脸埋进被窝里,用力搓了搓。
“不是酒量很好吗?”项适原还记得他在彭赞斯吹过的牛,“别这么睡。躺进被子里,不然明天要着凉了。”
郁清弥嘟囔了一句什么,没理睬他。
“听话,”项适原说,“动不了了吗,我去找你。”
“别来别来,”郁清弥忙摆手,“上次阳台门被踹坏了,刘管家盘问我好久,我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他把手机立在床头柜上,慢吞吞挪进被子里。
项适原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好盘问,我的房间,我爱怎么踹就怎么踹。”
“啊,”郁清弥将脱下来的外衣一件件丢到床下,明天得把床单被罩都洗一洗。“加入继承人的混战之前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项适原见郁清弥准备睡了,便咬着烟重又在翻报表,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还要继续工作吗?”
“你睡吧。视频开着,我陪你。”
郁清弥是有些困意,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大脑神经过于亢奋,听说这是项适原住着长大的地方之后,更是只想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里。
柜子里好多书和杂志,他之前没敢翻阅,只是沿着书脊看了一圈,觉得它们的主人东南西北看得很杂。角落里有个航天员的模型,是项适原小时候的玩具吗?那个像搏击俱乐部一样的训练室,项适原一定在那里流过许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