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适原冷静沉着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我祖父病重之后其实大当家就松口了,只是那时候项胥和项骓的势力已经很大,她勉强才把我扶上来。人一旦有了情感,就有了软肋。十一年前郁景川的生死威胁不了她,祖父放弃之后这颗棋子便也尴尬地搁置在那里。现在她后悔了,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了。”
“大当家被威胁了所以只能对付你,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软肋。”郁清弥平躺在床上,注视着灯光下一只不停撞击灯罩的瓢虫,幽幽叹息一声,“好痛苦啊,明明互相喜欢,却无法全心全意地在一起。”
郁清弥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看起来快要睡着了,像呓语一样说:“项适原,这些都不是巧合,对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纠葛,我妈妈不会嫁给项骓,项胥不会对我有顾忌,可能一早就把我玩死了,我以为我挺能跟他们周旋的,但我的幸运其实由我爸爸付出了价码。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应该也不会遇见了。”
项适原把桌面摊开的文件合上了,钢笔扔到一旁,敲了敲烟盒,抖出一根烟。
镜头晃了一下,郁清弥恹恹地睁开眼:“你今天抽太多烟了吧。”
项适原面不改色地将插满烟头的烟灰缸挪到镜头外面。
郁清弥不满:“敷衍我。”
“你又不在,你在的话我就不抽了。”
“啊,为什么?”他晕乎乎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你不喜欢接吻的时候有烟味不是吗?”
郁清弥支吾半天,感觉脸颊很烫,翻了个身。“好晚了,我还没洗澡。”
“今天别洗了,”项适原放轻声音,“你醉了,不安全。”
“那我也得……”郁清弥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不像清醒时那样害臊了,“也得去上个厕所。”
“带着手机去。”项适原说。
郁清弥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脸红了:“你,你又想干嘛呀。”
“不干什么,怕你摔倒。”项适原靠在椅背上,吐出烟圈,“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