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给衡棋如斟了杯酒道:“还要封多长时间?”
衡棋如一笑,压低声音道:“怎么得等到登基了。”
“这么长时间?”秦晏失笑,“用得着么?先生他们也太小心了。”
衡棋如一晒道:“这皇位来的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无大错,且如今晁泽还在封地上,八成已经反了,不小心怎么行?”
晁泽,即先帝的三皇子。
秦晏倒是不大担心:“如今四皇子七皇子还有薛氏一族的性命都在晁嘉手里,只要一日不处斩他们,晁泽肯定有所避讳。”
“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衡棋如轻轻翻动着钎子慢慢道,“他们都商量好了,现在只说先帝尸骨未寒,不忍骨肉凋零,一切都出殡后再议,等登基后,大权在握,马上召回晁泽,老娘兄弟外家都在咱们手里,看他敢不回来。”
秦晏心中却没这么乐观,为了这些人晁泽自然不会轻举妄动,那也不至于傻到乖乖回来送死,到时候必然还有一番难处,不过现在还愁不到哪里,晁泽如今不过是一个郡王,且手下没多少人,谅他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秦晏正要说什么只听闻里间阁子里轻响了下,秦晏心中轻笑,荆谣倒是麻利,看来是躲在屏风后面了。
秦晏借故倒茶侧过身子,让秦思看了个清楚,复坐到衡棋如身侧,没再挡着。
衡棋如哪里知道这些,边吃边道:“还有,今科要推后了,晁嘉不好当面说,让我暗地里问问你,想要榜眼还是探花,呵呵……你要是想要状元我就让给你。”
秦晏险些跌了茶盏,不可思议道:“你们整日都商量什么呢?”
“还能商量什么?逐鹿逐鹿,鹿逮着了,就得商量怎么分肉啊。”衡棋如懒懒一笑,吃了一块羊肉道,“会试你肯定是没跑的,等殿试的时候……先生和晁嘉亲审,你那笔体好认的很,能错了?晁嘉跟我说了,等点了状元后马上赐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啧啧……对了,这话别跟秦思说,让她以为我本就有真才实学才好。”
秦晏敷衍着笑了下:“我是不会说的,但愿……她不知道。”
屏风后秦思羞红了一张脸,转身就要往回走,荆谣连忙拉着她,小声道:“小姐……不看了?”秦思连忙“嘘”了一声,摇摇头含羞走了,荆谣笑了下,转过阁子去往外面去了。
衡棋如笑笑:“她一个闺阁女儿,哪里能知道这些事,三鼎甲是跑不了咱们俩的,晁嘉这也不单是为了提携咱们,春闱后一大堆事等着呢,朝中没有咱们的人不行,这次春闱的人都要重用的。”
秦晏点头:“正是这话,尤将军可还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