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轻嘲:“太太糊涂了,让她做不得侯夫人了不就行了?”秦珍从小万事都想压秦思一头,当年抢了秦思的亲事让秦珍得意了好长时间,做梦都要笑醒,如今见秦思嫁的这么好心中好似千万毒蛇在咬一般,眼眸一转轻声道:“秦思当年可是差点许了表哥的呀,太太放出风声去,只说秦思当年许过表哥,一女两嫁,我不信那侯爷听了这话还能要她!”
秦珍越想越合适,轻声笑起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梅夫人本以为秦珍有什么好法子,听了这话禁不住气闷,怒道:“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你还没出嫁呢!这就忙不迭的败坏秦家女儿的名声,你不要嫁人了不成?!你整日心中有没有点成算?你姑母本就不喜欢你,来日风声传出去,嘉恩侯要不要秦思是两说,你姑母先以此为把柄不要了你!”
秦珍一愣,呐呐道:“我……我没想到……”
梅夫人被气的咳了几声,心中越发愁了,自己这闺女早就被自己宠坏了,见识没多少,脾气却不小,这么浅显的事都想不到,毫无心计,来日到了章家每日还不知得让秦雅如何折磨呢。
女儿不懂事,儿子指望不上,外面有一个处处与自己为敌的“儿子”,还有个就要当上侯夫人的“女儿”,梅夫人一想以后的日子就发愁,一时又恨起来,当年还是自己太心软,若是心一狠,趁他们还在府中的时候就一了百了了,现在也就没这许多麻烦了!
梅夫人轻轻揉着眉心,保养得当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了,秦珍见母亲发愁也只得陪着,小声辩解道:“我只想着要坏了她的名声罢了……太太也知道,外面行走,最要紧的就是名声,我原也没想错啊……”
梅夫人闻言心中一动,名声……
梅夫人又想起白日间见了的那个叫荆谣的男孩儿,他脖子上戴着的分明就是秦晏幼时戴着的金锁,那把金锁太显眼,且那上面镶的玉石宝石哪里再寻的来,想要仿造也不能的。
长命金锁最是个要紧的东西,幼时整日佩戴,过了大劫后往庙中供了还了愿,之后需妥善保存起来,京中这边还不算太重视,梅夫人记得听人说过,黎州那边的长命锁取下来后碰都不许别人碰的,藏在无人处,生怕让人传了晦气给自己,就是再给别人戴那也定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女,为了给他挡灾挡祸的,秦晏怎么就肯将那么要紧的东西给别人了?
梅夫人细想荆谣的样貌,清秀又讨喜,且言语见回护秦晏的紧……梅夫人再回想荆谣的穿戴,一身锦衣华饰,哪里还像个小要饭的?秦晏说荆谣是十里红妆的掌柜东家,梅夫人却根本不信,荆谣脸上还带着稚气,哪里就能做那些事了……
梅夫人心中一动,又想起三房老爷那点儿不可为外人道的“爱好”,心中一阵厌恶,定是那么回事了!
“太太……太太?”秦珍喊了几声都不见梅夫人应答,低声疑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梅夫人冷冷一笑:“无事,你说的很对,外面行走,名声最重要,女儿家名声重要,官场中人的更重要。”
秦珍不解,犹豫道:“太太……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今日你大哥来摆了我们一道,他不想让我们插手秦思的婚事,所以来闹一场,好对外说是我们不乐意,所以不去张罗,呵呵……什么事都推给别人,他自己去做好人,这是你大哥一贯的手法了。”梅夫人轻抚鬓角淡淡一笑,“这次是我不防头,吃了一亏,等着……我总会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