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连忙谢恩,荆谣笑笑,同众人接着制胭脂不提。
秦府中梅夫人自打知道秦珍有孕后精神好了许多,无事也不整日坐在家中了,相熟的哪家有赏花会什么的也跟着去聚聚,常出去了才知道京中新开了十里红妆的铺面,前几年的时候京中就总有女眷让往来黎州京中的人帮忙捎带十里红妆的胭脂,如今开到京中来了不少人都去光顾了,众人只以为这也是黎州羿家的产业,并不知和秦晏有关,是以聊起来也没避讳梅夫人,梅夫人暗中咬牙,听说十里红妆日进斗金,只可惜了这笔浮财,自己一点也沾不着。
同贵妃们聊得多了梅夫人又知道了个路子,现有个六品掌銮仪卫事侍卫一职正缺人,可捐官的,梅夫人一听这话心动了,秦昱读书不成,前几日秦敛考校他功课又训斥了他一顿,梅夫人心疼小儿子,但也无法,总不能不让秦敛教训他成才,当时梅夫人就动了心思,与其让秦昱一年年的熬出不了头不如给他捐个前程,如今听了这话正撞在心口上,旁敲侧击的同那太太打听了,那家夫人也看出梅夫人的心思,知道她想给自己孩子捐,索性跟她透了底,今上同先帝不同,在这上面管的最严,现在可捐的差事不多了,单是拿钱来也没用,需得有门路才行。
那夫人半打趣半奉承道:“不过这也不难,有你家老爷出面,谁会驳他的面子呢?”
梅夫人讪讪笑了笑把话岔开了。
梅夫人知道此事后心思活泛开了,回府后忍不住同心腹嬷嬷商议:“你也听见了,如今捐个官也难着呢,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可不能白白的把这好事拱手让人了。”
那嬷嬷点头道:“是,少爷如今看书也太苦了,真能如此太太也可少操心了,太太既有意……不如就同老爷商量商量吧,不说还得走动一二吗?”
梅夫人连忙摇头:“不可!真告诉老爷这事就黄了,你还不知道老爷么?最要脸面的一个人,一心要让昱儿走科举之路,再不肯给他捐官的,说让外人看着丢人,且这些职位往上走也有限,唉……”
嬷嬷皱眉道:“那这事就办不得了啊,太太总不能逆着老爷的意思吧?”
“怎么不能?”梅夫人轻抚腕间戴着的水色镯子慢慢道,“想个法子……把这事儿推给别人就罢了。”
那嬷嬷越听越不明白了:“推给谁?”
梅夫人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我听说秦晏领了差事,已经出京好几日了?”
嬷嬷点头:“是,听说是……去押解那犯了事的王爷了,到底如何奴才们也不知道,太太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在京中……我就放心了。”
梅夫人心中主意已成,拉过那嬷嬷来细细的说了半日的话,两人商议了许久,翌日梅夫人伺候秦敛上朝后穿戴好了命人套了车直奔嘉恩侯府。
这日衡棋如也上朝去了,秦思正在府中同丫头们试荆谣新送来的胭脂,众人正说笑着外面传梅夫人来了。
秦思心中一凛,命人将东西都收拾了,扶着丫头们去堂屋里见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