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明墨既知真本仍在隐世山庄,倒不用再辨真假,他只是好奇这本假册书真伪。他指掌反复摩挲书册表面,不禁轻笑,若不是他长久翻阅假剑谱,剑册一角已被他摸得有些磨损粗糙,旁人瞧来怕是找不出半点区别。
停下手间动作,怀明墨把假册子交给辛里,沉稳含笑道:“好生收着吧。”他又对虚慈作揖,“给贵寺平白添乱,还望少林海涵。”
“怀施主客气。师弟,我尚要去忙藏经阁的事,几位施主托你招待了。”虚慈抬手,僧袖轻挥两下,对子弥道:“跟为师去藏经阁吧。”
虚慈的话没说完,一桌人已全站起身,怀明墨忙道:“我们叨扰已久,先告辞回房了。”
“师弟,你送送。”
虚生立刻道:“是,师兄请。”直到虚慈的身影目不能及,虚生渐放端着的架子,似是开玩笑办说:“你不打算翻看下剑谱内容吗?仅凭书皮所用的绸子确实,会不会有点草率?”
“这书皮子的料不是一般的布料,要找到同样的不容易。”怀明墨迅速按下辛里要翻开剑谱的手,掌中所用力令辛里被压在中间的手略觉吃痛,“这料子宫里也难找到一块来,我不信香盗有这通天之能。”
虚生眸珠微动,淡笑道:“这般是我多思了。”抬头观天一望,虚生又说:“看这天,秋雨欲来,寒雨冻人易着凉。我陪你们回屋吧。”
山里的天变化多端,虚慈的厢房离客房不过数步路,天色愈发阴沉了下来。
怀明墨拉住出门要走的虚生,从屋里拿出把油纸伞,“带去,别染到寒疾。”
凭虚生的内力,根本不怕这细雨寒凉,他含笑推开油纸伞,“不用,雨一时下不来。”虚生朝怀明墨与屋里三人稍行礼,笑道:“贫僧告辞,几位师傅好好休息罢。”
季德恩脱下外衫挂上衣架,往炉中加进数块炭,正色道:“明墨,你好告诉我来少林的原因了吧。你们三个行为实在有够诡异,根本不是送过药王顺道前来,明显是在查些重要密事,而且与虚生和尚有关。”
“阁主是怀疑虚生和尚与香盗相识,所以想来一探究竟。”辛里睨了眼怀明墨,稍加修饰地解释,到底没把怀明墨所疑道出。
“虚生和尚确实朋友遍天下,可我从没听过他与香盗有相识。”
“苍烟雪景图,虚生和尚得来的实在蹊跷。”郑丰年实事求是地开口,“你真觉香盗会把画无意掉在山间,且不曾寻回?”
季德恩呆愣片刻,不确实地说:“是,不太可能。可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个可能吧。”
“你这替人分辨的都说的这么心虚,可见你也是不信的。”事未明朗,辛里此时不敢挑明,所以稍组织言辞,笑道:“阁主没为难虚生和尚的意思。我们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香盗在哪,问出背后陷害隐世山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