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隐武林后,他就甚少再露面了。”谭明阳回过身,神情有些闪烁逃避,“可他今日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江湖众所周知,蝴蝶君秦玉安曾与江湖大派的掌门是知交,和少林方丈苦戒大师更是忘年交,如斯交情不见人来,免不得遭人非议,徒留诟病。
石枯道人背手立在窗边,远眺屋外的雪景,闻言颇不认同道:“他已隐世多年,不曾耳闻或是不愿出面也没什么。毕竟怀念在心,不在表面虚假的行为,他有心悼念,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枯草庐里檀香缭绕鼻尖不断,纵是怀明墨也很难闻出其他气味,偏虚生在谭明阳身上闻到股熟悉的香气。
“今日六皇子带御令前来平息纷乱,隐世山庄总算有喘息的时间了。”
季先生进屋起注意大多放在虚生身上,忽闻褚远鹤所言,出神斯须,笑盈盈道:“清者自清。”
季铎瑞凝目看着虚生,兀地笑道:“说来奇怪,前段时间频繁现身的香盗突然就没消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武林中人人在寻香盗,她躲藏起来正常。”石枯道人接过虚生递过的茶,温和笑道:“你交友甚广,怎就不认识香盗呢?”
虚生浅浅含笑,诚然开口:“我倒也想与他相交,可惜总找不到机会。”
指节轻扣身旁墙面数下,谭明阳笑道:“香盗辛苦盗来的画在你这儿,她倒没来取?”
“香盗在后山亲口赠与贫僧,有天地为证,怀公子为鉴。”虚生深深看了眼怀明墨,似是求助地开口:“香盗闯寺那日,怀公子正在贫僧身旁,你们不信我,大可问他事情经过。”
怀明墨虽目不视,大概知道两人口中的画作是哪幅,坦然道:“香盗那日亲口承认把苍烟雪景图遗落在西海,且说当歉礼送给虚生师傅。”似是有意维护虚生,怀明墨细细道说香盗夜闯少林到枯草庐的情形,细枝末节都说得很清楚。
虚生微微一哂道:“听到了?省得你们暗里怀疑我。”
褚远鹤朗声摆手大笑,坦荡荡道:“倒非有心要疑你,只是香盗冒险硬闯重兵防守的定西王府,听闻他在盗出苍烟雪景图时险些被抓,而且还受了伤。可见她对这画的喜爱,却就这样送了你,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香盗行事素来不按章法特立独行,老哥哥多疑了。”知子莫若母,季先生并不戳穿怀明墨心思,余光时不时瞟在虚生泰然的面上,“其实归根结底,这件事与香盗并没多大关系,真正要找的是利用香盗坑害隐世山庄的那个黑手。”
石枯道人颔首道:“估计与莲心慧姬脱不了干系,像是她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