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铎瑞冷不防说:“大哥,打算拿德勤那孩子怎么办?”
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似屋外温度,季家人的脸上皆是又愤又愧,特别是季念先羞愧地直想往地缝里钻,自己生养出这么个逆子,六亲不认祸害家人,说出去当真毁尽英明。
季念先挥袖背手,冷脸道:“二妹,抓住那不孝子,就按家规,不!按江湖规矩处置吧,留着将来也只会辱没隐世山庄名声。”
到了早膳时,白昭容跟安婧玥在小厨房看着,这会儿盛了亲自端来,刚进门听到这狠话,又瞧众人脸色晦暗,白昭容浅笑道:“大侄儿许是有苦衷,做出这起子糊涂事。是动家规,还是逐出季家,且等人找到,问清缘由,才好下判断。”
季先生含笑慢语:“二嫂说的对,等把人找到,查问清楚后再下决定也不迟。”
早膳草草吃过,府里还有大堆事要去忙,季先生分配完任务,大家马上各司其职去里外忙碌。怀明墨匆匆忙忙地要去调查,走时竟也不跟虚生说上句话。
虚生陪小叶元又在晚汀馆院里玩过好一会儿,等他慢悠悠回到西苑客房,屋里竟遭人闯过空门,这贼人还留下字条在桌上,凑上前拿起一瞧,立刻黑了脸赶去晚汀馆。
晚汀馆里的小厮正在忙碌的搬箱,虚生忙跃到人前挡路,“你们主子呢?”
郑丰年醒来后便在院里打点,出来瞧见虚生在与院里人僵持,有些犯难。
辛里后脚走出,半句没跟虚生招呼,上去摆手就说:“愣着做什么?往里搬呐。”
虚生盯住自己几大箱年礼,“怀明墨人呢?抢我东西就走,强盗行径。”
阁主突然耍起任性,不管不顾命自己派人去搬来虚生满屋东西,这下主人寻上门,自己可绝不挡在前头遭骂。辛里乐呵把人往里带,责任推脱干净,整个表现出一副听主令办事的忠仆样。
院里热火朝天的忙活,始作俑者在倒听涛阁是自得其乐,握笔作画,偶尔要问旁边臧丽几句,时而蹙眉时又展颜。虚生瞧他模样,恼得大步走上到案前,双掌拍桌,张口要诮骂,可垂眼看见怀明墨的画,蓦地咽住声,呆滞良久。
“你在画……我?”虚生不大确信,因为画里人像他,但神情又大为不像。
怀明墨恰巧落完最后一笔,笑道:“不像么?”
笔下的人面带恬静安谧,全不像自己这般浑身有刺,虚生苦笑道:“我哪是这样。”
怀明墨提袖搁下笔,笑说:“将来定是这样。”